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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我之前对他犯下的错误,导致的后遗症。”
谢陨星默然,叹了口气说:“那你好好照顾他吧。”
“我会的。”
“我能听听亓孟的声音吗?”
言柯的动作一顿,目光瞥向玻璃窗内怒气汹汹的人,亓孟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话,眼里的火几乎快烧成灰了。
言柯敲了敲玻璃,向亓孟转达意见。
“陨星要听听你的声音,你知道要说什么吧。”
这句话与其说转达,更像是阴森森的威胁,亓孟点点头,目光落到嘴巴上,唔唔两声,示意言柯给他解开胶带。
言柯用刀挑开胶带。
在空气没入鼻息的瞬间,一道怒吼声隔着电话震动起来,回荡在整个医院病房里。
“谢陨星!你快回来!再晚就你见不到完整的我了!你派来的面瘫脸想要杀唔,唔唔。”
胶带毫不留情地又一次堵住了亓孟的嘴。
他双目血红看着言柯。
言柯容色平静地弯腰,拾起亓孟摔入地的手机,侧过头,遗憾地笑笑。
‘通话结束。’
亓孟心如死灰,眼睁睁看着言柯又一次走到了门外。
外边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怎么会,我怎么会虐待他呢,他发烧烧坏了脑子,以为所有人都在谋害他……什么,谁知道呢,他平日里怎么样嚣张跋扈你也知道,不信等你回来可以问问看护士小姐,嗯,好,那挂了吧。”
谢陨星心有余悸地抓着手机,脸上浮起一丝迷惑。
他也不知道该信谁了,但是按照可信度区分,显然都不大可信。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笃笃笃的三声。
谢陨星原本走过去开门,半路忽然想起了裴渊的话,于是不开门,只是隔着门问:“谁?”
外边没多话,只有简洁明了的一个字。
“我。”
谢陨星听出了这是继兄的声音,只是说:“牛奶你放在外边吧,我待会会喝的。”
裴迟屿说好,紧接着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门缝打开了一丝,伸出一双手,快速准确地捏走了牛奶。大门砰一声又关上了,咔擦的一声上锁声。
门外的眼睛盯着这一幕,浮起一丝讥嘲笑意。
谢陨星关窗锁门,又和谢澜打了通电话,他实在太困,就打开了电视,裹着条小毯子看晚间新闻播报。
“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医学奖获得者,谢裴青谢医师,记者探秘杜白仑医院精神科,一个医学上的“神秘区域”……”
谢陨星摁掉了电视,换了个频道,在播放的是时事政治,黑西装的议员被许许多多摄像头簇拥,闪光灯一片。
谢陨星看着看着,脑袋越来越重,最后歪靠在地板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缓缓打开了。
裴迟屿食指勾着一把钥匙,注视着房间里熟悉的每个角落,一切都很熟悉,除了睡在地板上和那个女人一起闯入的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已经被药倒了。
头仰歪在床尾上,松松垮垮的衬衫滑到了锁骨以下,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他原本肆无忌惮的神情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死寂一片。
只是嘴唇红得像血,像生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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