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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意外(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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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谢陨星终于放弃,低低叹了口气,顺着亓孟正在玩他的手,轻轻在掌心挠了挠。

亓孟回挠过去,谢陨星有些痒了,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但那一刹那压了下来,灰眼睛里涌动着一丝浅淡的悲,呢喃道:“亓孟,身居高位的人要把弱点藏起来,因为一旦暴露,就会成为被人利用杀死的工具,这是我们每个人都被教过的。”

“我没有弱点。”亓孟轻笑了声,“你知道的。”

谢陨星看着他,嘴唇蠕动了下,又不知道要怎么说,于是忽然低头,趁着人们不注意,低唇在亓孟嘴唇上飞快碰了一下。

一触即离。

亓孟的黑色瞳孔微微收缩了下,那一瞬间的失神随即被垂落的睫毛遮住了,亓孟别过头,掩下眸底阴翳,轻描淡写:“你想说你是我的弱点吗?你也不是,谢陨星,我没有弱点的。”

“但是谢陨星也不是没有心的。”谢陨星吸了下鼻子,挤出一个笑,手指摸过亓孟的鬓角,“我哥哥骗了我,他教会我恨了,虽然那不一定是真的恨,但也挺令人难过的。亓孟,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会明白那是什么。”

亓孟说:“你会恨我吗?我和别人订婚。”

谢陨星沉默,因为他明白他说什么都是错。说恨不对,说不恨亓孟反而会更生气,正踌躇之际,一旁唐佾过来问顶婚宴的流程和具体时间,时间也差不多了,亓孟从沙发上站起来,站起时比谢陨星高了一头,谢陨星想跑掉却被一把按住了肩膀,亓孟说:“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走。”

谢陨星还得去控制中枢插芯片,想趁亓孟不注意溜走,结果却被箍得极紧,只得跟着亓孟后面走,不过还好,他有带注射麻黄碱的和一小管的激素试剂,等注射完后短时间内他的力气能暴增。

众宾客已经聚在宴会大厅里了。

不见亓见清,反而看见一个盛气凌人的中年人,被几个亓家人围在中间,取代了原本亓见清该站的位置——是亓云山。一时所有人都有点楞,亓孟大步朝亓云山走过去,谢陨星趁着他一秒的失神,飞快拔手而出,挣脱出去,跟泥鳅似的滑走了,亓孟捉他不及,恰好耳边又响起的窃窃私语,一时脸色不大好,仍然走向亓云山:“父亲,您也来了。”

亓云山轻轻笑了:“看到我来很失望吗?我亲爱的儿子。还是说,你的那位小情人,已经告诉你了?”

亓孟没有理会亓父的阴阳怪气,平静道:“爷爷呢,怎么还没出来?”

亓云山嘴角勾了勾,陡然抬手,许蔚山从亓云山背后推着一辆轮椅上来,当着所有宾众的面,一把掀开了上面的红布,老人流血浮肿的尸体暴露在众人眼底。

那具尸体泛着尸臭,尸体上的鲜血已然干涸,臭气熏天。

很多人纷纷捂住鼻子,在看见亓见清的刹那,亓孟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大步冲上前去,被许蔚山一把按住了,曾经的侍从语调冰凉如机械:“亓少,请不要轻举妄动。”

谢陨星原本往控制中枢跑的步伐停住了,怔怔回过头来看,看见亓孟的失控。

那些形色各异的眼睛纷纷涌出诧异、惊讶、怀疑,各色情绪都有,大厅里逐渐又响起了几个不满嘈杂的声音:“亓云山,怎么回事啊,你对你父亲做……”

亓云山倏然瞥向许蔚山,许蔚山托举起机关枪,在半空一顿扫射,飞出的子弹打碎了大厅中央的玻璃,穹顶的琉璃灯宛如巨大爆开的烟火,飞旋着在半空破碎,数片火光坠入地里。

如一朵巨大爆炸的云。

一时间偌大场所里,寂静无声。

“继谢氏长辈坟墓被挖之后,我父亲就遇刺了,这枚纽扣。” 亓云山子弹上膛,扫视过一张张形态各异的脸,捏起一颗精致纹路的纽扣,悲痛道,“韩氏并没有死绝,已有确定消息,Z,就是韩初璋,曾经的韩家余孽,杀死我父亲的凶手。”

“并且,他就混在我们这些人之中!”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

当年韩初璋的尸体分明被人扔进酆歌,如果说他没有死,就算他回来复仇了,可是韩家离开新水已有四年之久,知道韩家人样貌的老人早已死绝,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还怎么找,一切不就由亓云山说了算,况且即使韩初璋假死,和一个假死复仇的韩初璋相比,明明已经被家族抛弃又卷土重来的亓云山更恐怖好吗?

很多人都想到了这一点,面色沉重,有些知道订婚宴是举行不下去了,正打算离开,却发现门外不知何时守满了一圈的黑衣保镖,都是亓云山的人。

他们才恍然大悟,市长遇刺本该早告知并且延迟婚宴的事情,却被亓云山隐瞒一路拖到了现在,显而易见就是一场鸿门宴,而大部分的新水高门,都自愿又被迫地聚集在平章宫里,成了瓮中之鳖。

谁也走不了。

谢陨星下意识看了眼顶上,想到让侯玦去学的直升机,微微有点安心下来,但他不敢轻敌,知道再晚几步就会被亓云山控制在大厅里,哪也出不去,也无心看戏,快步迈出大门,轻车熟路地朝着熟悉的厕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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