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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陨星详作恼怒要走,衣角忽然被段南歧拉了下,这轻轻一拉就已经够了,谢陨星受了对方的这点示好,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打火机的火焰重新燃起了。
对着段南歧晦暗不明的面孔,谢陨星沧桑地指了指火,说:“人们总是强制地把火柴浇灭,又问它为什么不会自己发亮。”
“你不喜欢你的小男朋友?”段南歧问。
“不,我爱他。”
“你还和他说了对我说过一样的话,但他反应并不令你满意。”段南歧说。
谢陨星被他近乎变态的洞悉力吓着了,勉强假笑了下:“才不是,我超爱他。”
“他根本不懂你,你只是在和你的怜悯交往,快分手吧,别伤害无辜者了。”
“你这样说话很绿茶诶。”谢陨星泄了气,“劝和不劝分,你应该劝我去用心爱人。”
“爱人的难度也太大了。这个社会上大部分人虽然口上说着喜欢,但那真的不算喜欢。他们因机缘巧凑,搭伙生活在一起,或者只是sex partner,恰好身边有这么个人而已。满嘴喜欢,实则感情骗子,爱人随时可以换做别人,只要达到了心中的符合线。你说你喜欢他,别了吧骗子。”
“别说英文,我听不懂。”文盲脸抬了起来,“体谅一下差生吧。”
段南歧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一遍。
谢陨星说:“哦,哦。”
“别哦了,继续说你和亓孟的事情吧,毕竟,我相当好奇。”
谢陨星说:“我是个同性恋。”
即使段南歧早就知道并且接受了这个事实,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手里的火仍是紧张地抖灭了。
谢陨星没好气地说:“您放心,不会来霍霍您的,崆峒人士简直了,您真自信。”
这话里阴阳怪气明嘲暗讽,对段南歧却毫无攻击性。
“我不恐同。”段南歧说,“我只是恐你,你当街强吻过我,让我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他一说,谢陨星反倒迷惑了:“你说我强吻你,可我刚刚明明也亲你了,你为什么不生气。”
“习惯了就好。”段南歧说,“天道好轮回,你看,你吓了我,你不是也被人家姑娘给吓哭了吗?报应这玩意,谁也逃不了,你一哭,我就释怀了。”
谢陨星冷冷看着他。
段南歧闭了嘴,说:“你继续。”
“亓孟。”谢陨星说,“我和他互不相欠。”
“你害他坏了只眼球,如果亓见清还活着,你现在可活得不会太轻松。”
“你不会懂的。”谢陨星说,“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毕竟我确实如此,一个二流货色,一个坏胚子,从来没有人对我抱有任何期望。但我会用他们的游戏规则,打败所有人,把拦路虎和钉子一个个地拔除,就算神我也要杀。”
“你的勇气我不予置否,但你的目的呢?”段南歧问。
谢陨星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咬唇认真地想:“让别人尊重我吧。”
“我建议你保持蔑视。”段南歧说。
谢陨星道:“送你也送我。”
“你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忽上忽下。”谢陨星问,“上一秒热情似火下一秒却冷若冰霜,川剧变脸没了你真的是一大遗憾。”
“人是可以和天性斗争的。”段南歧说,“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人类与荷尔蒙的斗争实录,别想了,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谢陨星似懂非懂地点头。
地火入口出现陈冶的身影,手抓着钥匙朝他们匆匆走过来。
段南歧按掉手中的打火机,对谢陨星说:“看来你得乖乖回家喽。”
谢陨星忽的发问:“我可以进你的死亡名单吗?”
段南歧说:“你想当‘x’还是‘·’?”
“当池昭怎么样?”谢陨星偏过头,狡猾地发问。
段南歧看着谢陨星,他灰色的瞳孔很亮,全是毫不遮掩的试探,在那对峙里,段南歧终于退让了,淡淡别开了眼睛。
“微信号报给我。”
“Meteorite”
“我好像能懂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亮晶晶的石头……宝石们了。”段南歧若有所思,“你在建立行星王国吗,小暴君。”
“把你那变态又讨厌的洞察力放到别的地方去。”谢陨星说,“这只是私人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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