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口(2 / 2)
但段南歧什么也不跟他索要,谢陨星一开始气恼又苦闷,但他想明白了,他难过的根源就是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小狗,他再也不要做妈妈的小企鹅了。
他想听段南歧说他爱他,像条小狗一样被他牵着到处走,等他玩厌了再一把丢掉,也许并不是,他只是需要性爱,但他和几个人做过爱,但那也没有不同,谢陨星也不知道段南歧有什么不同,他只是抽掉一整根烟,靠着沙发吐出个烟圈。
烟喷得跟加湿器似的。
大门就猝不及防地被打开了。
光线透进来的刹那,谢陨星踉跄了下,手指里夹着的香烟摔了下去,光亮的太快,以至于谢陨星知道段南歧甚至可能才刚迈出这里,下一步白发老头子就破门而入了。
谢陨星吃惊地张着嘴,嘴里是未干涸的白色精液,他挨着沙发,吓到静止,连动也不敢动。
林若言朝沙发走去,脸色很平静,坐了下来。
气氛一时沉闷极了。
谢陨星想去擦红肿的唇,但是来不及了,老头子沉着脸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直至好久,才打破僵局,问:“多久了?”
谢陨星:“爷爷,你都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看到他新认的继孙子在暗地里放荡孟浪?在家门外跪下来给别的男人口交?
林若言疲惫地靠着身后沙发,苍老的手垂在膝盖上,问:“多久了?”
“小半年了。”谢陨星低声说。
一时空气陷入了极度的沉默,过了半晌,林若言发出一声长叹:“去睡吧。”
谢陨星一滞:“爷爷,你不骂我吗?”
林若言反问道:“你们会结婚吗?”
“当然不会。”谢陨星说。
“哦。”林若言说,“那你比我的女儿出息。”
他说着这句,就不肯再说别的话了,像是疲惫到了极点,谢陨星兀地回想起曾经意外听到的传闻,林若言中年时,某一次打开房门,撞见宿敌的儿子和唯一的小女儿赤身裸体厮混在一起……
而如今,林若言已经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状态,连同唯一的对手都进了坟墓里,一个八十有余的白发老头,除了集团和钱什么也没有,不得不认一个心怀不轨的浪荡子做假孙子,撞见偷情都只能视而不见。
谢陨星抿了下唇,说:“爷爷,母亲她一定会找到的。”
林若言看也不看他,轻摆了摆手。
谢陨星朝楼上走去,在楼梯时竖着耳朵,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老亓,要输了呀。”
谢陨星偏眸,瞥见一点白色头发,老人依旧静静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如同雕塑那般一动不动。
他听话地去睡了,却不大想将嘴里的气味洗掉,就去写作业了,他已经好久没写过作业,一打开,根本看不懂,打开书,看不进脑子,打开游戏,就想起了已经绝交的小表弟,到深夜时,谢陨星从角落里抽了本生物学的书,好歹这是他勉强能认得的,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谢陨星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一个陌生电话,对面的人却不说话,沉默地抓着手机。
他打了个长哈欠,揉着朦胧的眼睛问:“谁?”
那端传来一个像掺着沙子的声线,声线的主人听上去很年轻:“Meteorite”
谢陨星的动作戛然一顿:“私生子。”
电话那头没有否认也不说话。
谢陨星说:“怎么忽然改变主意来找我了,你不是已经五年没理过我了?”
“我听说你已经不想和你妈妈做爱了。”
谢陨星:“……”
谢陨星说:“你在哪?”
“看窗外。”
谢陨星拉开了帘子。
戴着白色口罩的人站在那一头,仿佛被漠视一般,车流从他身边穿行过去,他朝谢陨星挥了挥手,身后尾随着的黑猫站在他身边,异瞳泛出浑浊奇异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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