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家宴(剧情)(4 / 5)
:“永远也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们是夫妻啊,原本就不会分开的!”
闻言,殷广祜目光颤了颤,旋即又爽朗地放声大笑,如往常一般随性洒脱,还有点没心没肺。他拉着惠氏向暖阁走去,愉快地道:“带我去瞧瞧你那猫蝶图绣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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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眼便是立冬之日,合欢殿内筵开玳瑁、褥设芙蓉,无处不是暖意融融。一曲清商乐刚刚献毕,管弦之声忽转急促,羯鼓密匝如雨,几名舞姬翩然而至,跳起轻盈灵动的胡旋舞。殷广祜用手指和着节奏敲击,露出赞许之色,自斟两杯饮下,又向旁望了望,笑道:“没事的,你那壶是甜醴。早问过太医,这东西蜜水儿似的,多饮亦无妨。今儿高兴,就当陪我两盅?”
殷广祺本无心宴饮取乐,此刻也只得强颜欢笑,却是食不知味。眼前舞姬不知疲倦般左旋右转,袖摆与裙裾翻飞成残影,似回雪飘飖。他佯装认真欣赏,脑中却闪过一句唐人旧诗:
胡旋女,莫空舞,数唱此歌悟明主。
明主?殷广祺在心底冷笑一声,余光瞥见侍奉在御案旁、满脸谄笑的何进,真是恨不能立刻扑上去把他掐死。是了,皇兄虽然糊涂任性,但若没有这个阉竖煽风点火,也不至于如此荒唐!何进啊何进,你欠下的血债,终究要用血来偿的……
思量间,一舞已毕,但闻殷广祜拍案叫好,又开始劝酒。淑妃打扮得妖娆明媚,怀抱琵琶上前请安,四弦铮铮,献了一套《淮阴平楚》。殷广祜兴致更高,难免多饮几杯,待到酒过三巡,已有些醺醺然。何进向旁递了个眼色,淑妃忙端出早已备好的两盅酒,含笑靠近殷广祜,娇滴滴地道:“陛下,臣妾敬您。”
殷广祜双颊酡红,眸中已有些朦胧,斜睨了一眼那深色酒液和剔透玉杯,随口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淑妃有心了。”
章氏本不通文墨,哪里知道这是首旧诗,只管讨喜地笑着,曼声道:“陛下,这可不是一般的葡萄酒,是从西洋运来的,据说出自什么珐琅国,还是难得的陈年佳酿呢!臣妾巴巴儿地弄了来,就等着与陛下共饮。”说着,她放下托盘,捧起左手边那杯递到殷广祜唇畔,但见对方抬手接过,慢慢地品了半盅,点头道:“的确不错。春娘,你也尝尝?”
惠氏就着夫君的手轻抿了一小口,立刻皱着眉道:“酸酸涩涩的,味道太冲,喝不惯。”
“也是,你素来喜甜。”殷广祜将残酒饮尽,又吩咐道:“多取些桂花酿来,给皇后满上。淑妃,把你那葡萄酒留在朕跟前吧,朕再尝几杯。”
章氏照吩咐办了,惠氏在旁劝道:“喝得够多了,再来最后两杯,就丢开罢。”
“今日高兴嘛!春娘,你就让我多……”
“不行,最后一杯。祺哥儿,快帮我劝着点儿他。”
殷广祺闻言,笑着向这边望来,朗声道:“皇兄,多饮伤身。”
“伤身?”殷广祜瞧见弟弟的笑颜,又想起柳泉林那番话,更觉胸口堵得厉害,叹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可是皇兄……”殷广祺本想再说点什么,却见一群妙龄女子手执红牙板上前,询问是否还要献乐。殷广祜嚷了句“唱”,丝竹之声悠悠而起,朱唇轻启,宛转歌道: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曲调新颖,歌声曼妙,席间众人皆愉悦地听着,甚至频频颔首,唯有殷广祺面色转阴,眉心越蹙越紧。原来殷广祜年纪尚轻,宫中嫔妃并不多,他又素来任性,选秀不论门第高低,只凭是否喜欢,故而满宫妃嫔大多出身寒微,根本没读过书,不少人连字都不识得,听曲儿就听个热闹,哪懂曲词中的讲究——从前还有个沈昭仪出身官宦人家,算是饱读诗书,如今也凭着一股气性去了——至于侍奉在侧的宫女内宦,也多半胸无点墨,只能勉强识得账本子,故而这首《玉树后庭花》的深意,竟只有那皇室兄弟二人懂得。
这厢,何进见众人都好好地听着曲儿,唯有睿亲王脸色大变,气得手都在抖,正纳闷不已,忽见他猛地拍案而起,愤愤地道:“停下!谁许你们唱这等靡靡之音的?!”
殿内霎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不尴不尬地僵在原地。殷广祺盯着那群歌女,毫无平日的温润风度,高声逼问:“说,是谁叫你们唱这曲子的?”
“是朕。”
带着醉意的熟悉声音响起,殷广祺难以置信地望向皇兄,却见他笑着道:“我想听,就叫她们唱了。”
殷广祺真的动了气,双目变得赤红,颤声说:“难道你……你真的……明知道……”
话未说完,他忽然紧紧地按住胸口,向后退了半步,似是心疾发作。立于椅后的顾夫人第一个冲上前去,将人扶住,哭着嚷道:“药!快找药!哥儿挺住啊……别吓老婆子……”
殷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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