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家宴(剧情)(3 / 5)
朕干什么?活腻歪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小黄门吓得磕头求饶,又道:“奴只是想传个话儿。翰林医官院的白院首来请平安脉,陛下要不要……”
“见。”殷广祜撂下玉雕,瞥了小黄门一眼。“传白允中进来,剩下的人都给朕滚。一帮蠢货!”
众内侍哆哆嗦嗦地退出门外,白允中从容入殿,默默地诊了脉,道:“陛下圣躬安泰,毫无异状。”
殷广祜微微颔首,忽又直视着白允中,开口时语气竟沉稳了些,不似往常那般轻浮。“事情办得不错,朕很满意。”
“微臣不敢。”
“淑妃、德妃,还有她们背后的何进,都没起疑吧?”
“陛下放心,臣用药时万分仔细,绝对露不出一毫端倪。”白允中说着,又掏出个细巧瓷瓶交予殷广祜。“这是臣试出的新方子,比旧方更有效些,虽不能永绝后患,却能防住十之八九。”
“甚好。”殷广祜笑了笑,将瓷瓶仔细收起,复开口道:“论医术论资历,柳泉林都在你之上。可你知道,朕为何特意让你当这个院首吗?”
“臣不敢妄测君心。”
“因为你没他那么君子,你重义,却无情。朕喜欢用你这样的人,办起事来更方便些。”
白允中闻言,唇角扬起复杂的弧度,轻声叹道:“陛下何必这般自欺呢?人非草木,臣自认不是铁石心肠,陛下也断非全然绝情,只是大势所趋,无奈之举。柳老先生仁心仁术,臣敬佩他,也知道自己原不配当这个院首,但……恕臣直言一句,当今世道,原不是替仁人志士预备的。”
殷广祜有一瞬的失神,转而笑道:“你竟看得透彻。”
“陛下比臣更通透,臣才敢这般说的。”
“也罢,你回去吧。将柳泉林找来,朕要问问他睿亲王的病情。”
“臣遵旨。”
两刻钟后,柳泉林步入宣室殿,殷广祜见了他便笑道:“免礼吧。朕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想知道祺哥儿的病近来如何了?”
柳泉林缓缓道:“回陛下,臣实在无能,睿亲王是天生的心脉孱弱,就算神仙也犯难,眼下只能靠着那丸药支撑,但……”
殷广祜见他面露为难之色,忙问:“怎么了?你快说啊!”
“药石所能有限,医得了病,医不了命。那丸药虽有效,却也仅限于压制症状,且病人需得保持心情舒畅,方能勉强周全。然而睿亲王近日神思郁结,忧虑积滞,服药的次数也愈见增多。臣昨日去请脉,觉出王爷肝气疲弱,恐是夜间不得安寝之故,若长此以往,只怕……唉!”
“郁结?忧虑?夜不安寝?”殷广祜目光发怔,难以置信地道:“可朕日日都能见着祺哥儿,他总是笑眯眯的,精神也不错,怎会如此呢?!”
“陛下,老臣绝无虚言。其实王爷怕陛下担忧,原不让臣将真实病情告知陛下,但臣毕竟是医者,不忍见病人暗自受苦,陛下若知道王爷为何郁闷至此,还请您开导开导,否则……恐怕年寿难永啊!”
殷广祜愣了许久,最终挤出一抹苦笑,叹息着问:“柳泉林,你说实话,祺哥儿还有几年?”
“最多……撑不过而立之年。如若一直这般思虑重重,三年五载便会油尽灯枯。”
闻言,殷广祜猛地立起身,却僵硬着迟迟未动,沉默了半晌方轻声问:“祺哥儿自己知道吗?”
“臣自然讲过,可是王爷似乎……不大在意。”
“不在意?他怎能不在意……”殷广祜喃喃低语,颓然跌坐下去,心湖内波涛翻涌,困惑不已。
广祺,你到底怎么了?哪里受了委屈,可以找我倾诉啊!阿兄已经尽可能让你远离一切纷争,只希望你能快活,若还有不顺心的事,为何不跟我讲呢?
难道说……你现在……不信任阿兄了……
柳泉林走后,殷广祜独自闷坐良久,才慢慢地踱出殿门,失魂落魄一般毫无目的,只管乱晃。行至椒房殿门口,可巧皇后惠氏正在院子里闲坐,冷不防撞见满面愁云的殷广祜,难免吓了一跳,忙扑上去拉住他,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了?”
殷广祜瞧见惠氏,立刻把人揽入怀里,紧紧抱着不肯松手。周围的宫人都尴尬地杵在原地,也不敢乱说乱动,只见皇后轻抚着皇帝脊背,柔声安慰道:“夫君,我在这儿呢,没事了。”
“春娘,你快活吗?”
惠氏被问得一愣,随即答道:“今儿挺高兴的啊。”
殷广祜松开怀抱,转而与她执手相望,十分认真地问:“你真的快活吗?不是在骗我?”
“我……我骗你做什么?”惠氏困惑地笑了笑,目光却真挚动人。殷广祜盯着她瞧了半晌,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又将人揽入怀里,莞尔道:“是啊,无论如何,你都不会骗我的。春娘,我可能……只剩下你了。”
“夫君究竟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别想了。”殷广祜轻吻着爱妻的额头,语气近乎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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