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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麟趾(上)(主剧情少量肉)(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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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风更寒。小宫女裹紧了棉袄,手中灯笼忽明忽灭,脚步却片刻不歇。幽径偏僻昏暗,浅淡的光亮照出一张乖巧可爱的圆脸——正是椒房殿的碧桃。自皇帝突发急症,阖宫上下便没消停过,碧桃每天从早忙到晚,往往是一沾枕头就睡着,再无暇去想旁的。然而今日是十九,她有些东西必须托内东门司的人送出宫去,否则就要再等十日。想到这里,碧桃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向前赶,直到双颊冻得通红,才望见内东门附近星星点点的灯火。

总算是赶上了。碧桃松了口气,从袖内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向那群内侍黄门走去。内监接过东西掂了掂,登时眉开眼笑,喜道:“银子?”

“这是……要寄回家里的。”碧桃说着又掏出两吊钱,小心翼翼道:“这些是孝敬您的。”

“哼。有这么些现银,却只肯拿出几个破铜板?忒小气。五五分还差不多。”

“别,求求您。”碧桃抽噎着道:“那是给我娘治病用的,不能……”

“晦气。”内监啐了一口,从荷包里拣出块碎银收下,又道:“爷爷我心肠好,惯会行善积德,才当你面拿一点。若是遇见那起猪油蒙了心的,背着你把这包银子全吞了,你又上哪哭去?”

碧桃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垂下头道:“是,是……谢谢您。”

待到交割完毕,碧桃再次提起灯笼,独自离去。那内侍嘴角一勾,将荷包揣进怀里,转身冲阴影里的人道:“有个落单的丫头,年纪身段都合适,也没甚背景。要不要……”

话音未落,躲在阴影后的黑衣人已悄悄跟了上去,鬼魅般潜伏在碧桃身后。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枯枝摇颤作响,衬得黑夜分外可怖。碧桃忽然想起宫中有厉鬼作怪的传闻,心下怕得不行,只得奓着胆子往前走,脑中却飘过一些漫无边际的谣传。红杏姐姐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不就是被恶鬼吃了吗?还有陛下,每日不是昏睡就是发疯,大喊着什么“你们不是死了吗、莫来缠我”之类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老嬷嬷们暗地里说,这叫冤魂缠身,再高明的太医都治不了……

这般胡思乱想着,碧桃不免加快了脚步,贴着墙根一路小跑,倒像是真有鬼在追她。眼看就要到住所附近,脑后却猛地一痛,碧桃眼前发黑,正欲高声呼救,却被人紧紧地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直至彻底晕厥,瘫倒在黑衣人怀里。手中的灯笼滚落于地,微弱的火光摇曳几次,终究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连挣扎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待到黑衣人拖着碧桃走远,路旁的矮松后传来轻微的响动,一道高挑身影敏捷地钻了出来,只见那人穿着低阶内侍的衣裳,借着月光却隐约能看到他下颌上浅淡的青茬——正是乔装改扮过的肖福贵。清辉空明,繁星璀璨,肖福贵望着黑衣人远去的方向,暗自握紧了双拳。

难怪王爷不让鲍勇那二愣子来。若他在这儿,再想到红杏就是这样失踪的,非得当场跳出来跟那人拼命……肖福贵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钻进阴影里,回猗兰殿汇报去了。

寒风呼啸,枝柯摇撼,长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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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何宅。

时过正午,日光透过缝隙渗入,无声地抚慰着暗室中虚弱的少年面孔。双喜艰难地睁开眼,周身敏感处痛如火燎,昨夜遭受的摧残依旧在脑海中盘旋,那些暴虐的侵犯逼得他快要发疯,纤浓的睫羽轻轻一眨,大滴的泪珠便簌簌而落,呜咽声在暗室内萦绕,凄惨酸涩,惹人心碎。

我好怕……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若是往常,阿云定会搜寻出几句话来逗他开心,小萍则冷静地劝他苟且偷生,还有那个特别好看的大哥哥,虽然不怎么说话,也能递来关切的眼神,让他心里好过一点。但是前日阿云和小萍被带走,到现在也没回来,这恐怖的暗室只剩下双喜一人,辰光漫长,也不知该如何熬过。

须臾,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扉开启,双喜望见几名内宦带着绳索进入,不由得恐惧地瞪圆了眼,发出一声细弱的哀鸣。

“小浪蹄子,老实点。”一名内宦不耐烦地甩了他两耳光,叱道:“爷爷们带你去个快活地界,别不知好歹!”

双喜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乱出,任由众人摆弄,又听得他们议论道:“凭他这么点年纪,能行吗?”

“牛不喝水就强按头,往狠里逼上一逼,八成能行。”

“那个年纪大的不是更合适?怎不见他?”

“嗐,你那天没见吗?咱们千岁爷何等威武!硬是把人给玩坏了,两个囊袋瘪着,那淫根一弄就流血,根本没法再用……”

众内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手上动作却未曾停,很快便将少年团团捆缚,拖出暗室,塞进马车。双喜听着内监们的议论,脑海中浮现出昨夜的所见所闻,湿漉漉的睫羽轻颤,眼眶在无声的哭泣中变得通红。何进那张苍老阴险的面容如在眼前,鞭打凌乱地落在身上,身后被玉势不知疲倦地抽插着,疼痛似乎永无休止……他哭到声嘶力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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