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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不下的絮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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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

“工作辛苦吗,埃德?”房间里的采光很好,温度适宜。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困倦的哈欠,伸出手搂住埃德加的腰,侧耳贴在他的腹部,微卷的黑发蹭在雌虫白色的工作服上,闭着眼感受了一会。

“一点都不。”埃德加放下手中的病例卡,在我的头顶落下一吻。

“为什么还要继续工作?你明明都怀孕了。”而且怀的还是我的孩子。我理所当然地想道。

埃德加一把将我捞了起来,厚实的臂膀将我托在他怀里,我及时勾住脚上不稳的棉拖。

“我是雌虫,亲爱的,只是怀个孕而已。并且还没到临产呢。”埃德加线条分明的下颌角上有些黑色的短胡茬。我睡衣的衣领敞开着,他的胡茬扎到了我的脖子。

“是嘛。”我说道,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埃德加现在的气味安逸又放松,让我有些上瘾。

也是,如果不工作,就不像这里的雌性了。

我不知自己“孕期需要小心对待”的想法是哪来的,雌虫对我紧张的态度说是受宠若惊,但更多是讶异。在这里,幼崽是雌虫的责任。从有孕到抚养,幼崽以后的道路和发展,都由雌虫一手安排,而雄虫只负责播撒种子。对于雌虫幼崽来说,真正的“家长”从来只有雌父,能享受到雄父些微“父爱”的,也只有雄虫幼崽了。但由于每一个雄虫“社会责任”都很重,从小身边便围满各种求爱示好、予取予求的雌虫,真正的雌父对雄虫幼崽的人生没有多大的话语权。

毕竟在这里,性别才是最大的阶级。

不过我一直是个奇怪的家伙,我早有了这样的觉悟。明显缺少这个社会常识的我古怪得不像个现代虫族,或者可能干脆就是从哪个未开化的垃圾星捞出来的破旧古董。

...哦,这个比喻其实很形象。

说实话,我自己也很疑惑,我可以意识到自己的大脑里充斥着各种不合时宜的信息和念头,影响着我的判断和思考。如果“自己的想法”的定义是产生于自己脑袋里的概念的话,为什么我又总觉得它们很违和呢?

记忆的形成需要刺激,刺激源可能是外因,也可能是内因,思想也是。可是它们都脱离不了现实,或者说,它们是现实的某种反射。

脱离这种反射过程,自我产生的记忆和思想,真的是我自己的东西吗,它们真的存在吗?

“...大人?”

我熟悉的埃德加的声音让我收集回四散的注意力,我抬头问手里拿着关于我的资料的院长,“请问,思想能不依附生命独立存在吗?”

面容看上去是个中年人,但头发已经全白了的德斯蒙德院长迟疑了两秒,“此话怎讲?兰德尔大人。”

院长从不拿我说的任何匪夷所思的话当玩笑,他似乎很认真的样子。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埃德加也看了看院长,我说,“一个拥有了他人记忆的人,会认为自己是那个人吗?”

“有趣的议题,兰德尔大人。”德斯蒙德院长笑呵呵的,“但你肯定不愿意听我长篇大论,所以我的结论是:不会,鉴于你问的角度。”

我的睫毛颤了颤,我能感觉到一排模糊的黑色压在我的视野上端,像黑蝶的翅膀一样,“...谢谢,院长。”

“不客气。”德斯蒙德院长没有多想。

大概是本能,雌虫之间的谈话,哪怕是关于我的,我都不会参与。我起身走出房间,坐在花园里放着的椅子上。

这个花园里的一切植物都是仿生的,它们像真正的植物一样开败,像真正的生命一样柔软和拥有色彩。它们不会腐败,到最后也只会趴在这个草绿色地毯上等待设定好的时间里再次“生长”。说到底,它们其实就是为了保护和困住一只雄虫的“编织物”而已。哪怕如真物一般,也改变不了这个雄虫用力踩踏,拉着雌虫们在花园里寻欢作乐也无法破坏和弄脏它们的事实。

从头顶的玻璃温室折射下来的阳光无害得像初生的婴儿,盛放的花朵让我想起塑胶的儿童玩具。

我觉得无趣,过往的空白让我对未来也缺少应有的期待。

这时混乱的思绪将我脑子里的画面换成了那个梦境,灰白的景象幻灯片一样闪过,一个身影跃然出现在我眼前。

这个身影如此清晰自然,我仿佛就站在他面前,甚至能看到他背后伸展的白色肢节上密布的尖刺。

这是个灰白的类人怪物,背后舒展的蛛腿活物一般伸长。他没有双眼,代替眼部的是一片甲壳般的突起,带着复杂的纹路,自第三只眼绑额的位置伸展开去,蔓延过额头后没入两鬓。

这个怪物咧开嘴,尖利的锯齿簇拥着深红的舌头。他的笑声一定很尖利,因为我眼前都模糊了一阵。

他深色长发里混杂着细长的辫子,随风散乱在身后,绑额垂下来的艳丽石头摇坠在身前。

他在说什么?

我盯着他蠕动的唇瓣,可是扑面而来的恶意让我几乎要站不稳,我努力分辨这个怪物说的话,却一无所得。

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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