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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何处容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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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雪白足趾猝然蜷起,脚背绷紧,伴随着一声似呜咽似欢愉的闷哼,脱力地从肩头滑落。

裘渡及时握住那只脚踝,偏头亲了亲煽情的浅褐色小痣,方才松开怀里汗津津的师兄,让他背倚桃树,慢慢消解激烈的情潮。

秦简烟双眸涣散,尚且难以回神。漆黑乌发黏腻满肩满颈,仿佛白纸上洇开的水墨渍,发间落了许多飘零桃瓣——皆是先前双修到情动不已时震落下来的。

他只瞥到一眼,便不由想起师弟衔着桃瓣,一枚一枚在背上“作画”时的模样。到最后如玉肌肤层林尽染,裘渡隔着柔软细腻的花细细吻遍他的脊骨,嗓音柔和含笑,逼他猜“画”的是溪山还是梅兰,倘若猜错……

这么一回忆,全身似又烧了起来,他从前和师弟缠绵时,可未曾尝试过这些花样。

更何况,说好的双修,幕天席地也就算了,修着修着还变了味道……实在是……

“师兄?”裘渡也明白自己做得有点过头,贴上来就开始撒娇讨好,“师兄可有不适?”

“……也不知都哪儿学的手段。”秦简烟看他神态餮足,眼波流转间像化了把蜜糖,天然一段风流,不免心满意足,嗔怪到唇边先软去三分,“尽会作弄师兄。”

裘渡笑道:“食色性也。”

秦简烟拿他向来没办法:“胡闹。”

“师弟知错,不胡闹了。”仔细理顺了师兄凌乱的发,又拢好衣襟,裘渡将人抱起,转瞬从玩世不恭的纨绔化为翩翩君子,垂首温存地抵上秦简烟的额头,“师兄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想怎么赎罪?”

“伺候师兄沐浴,如何?”

秦简烟仰脸,在他靠得极近的唇上贴了一贴,一触即分后,从容颔首道:“可。”

裘渡愣了愣,才失笑地走向院中静湖。

月白衣裤,赤足涉水,淌开一片漂浮于湖面的桃花瓣,涟漪层叠。

业城的日子也如这涟漪般,平平淡淡,数月一滑而过。他们二人过得清闲,外界早已因前阵子的事闹了个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司空胜,借口闭关养伤这么久,也是时候给我们、给长生门一个交代了。”

冷眼扫过眼前几位修士,司空胜衣袖中双拳紧攥,用力到几乎痉挛。他强忍住悍然出手的冲动,一个一个地看过去:

“四长老、五长老、诸位峰主、周客卿……”

数着数着,他怒极反笑:“平日里各位不见踪影,如今逼宫倒是积极的很,怎么,司某说的还不够明白?裘渡死而复生之事本就邪诡,堕魔又有何意外;至于秦剑仙,真是好一位大长老,闭关十年不问世事,道侣刚活就不顾大局跑去投奔,留下这烂摊子给我!”

“我自认这十年里,作为掌门兢兢业业、一日不敢懈怠,实在是没有想到如今竟被千夫所指……”嘴唇颤抖,司空胜一字一句,“令人寒心啊!”

一群修为不如自己的废物!

表面装得大义凛然,他心底早就恨不得把这群人挫骨扬灰。可长生门境况四面楚歌,实在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位元婴以上的修士了,更遑论站在他面前的,几乎都是门内威望极重的“根基”。

失去他们,别说位列正道四大门派,能不能评到一品都难说,故而司空胜只有忍耐。情绪所致,竟然说的字字泣血,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有因此犹豫心软的,自然也有毫不为之所动的。第一峰主甩开袖子,背过手冷笑驳道:“司空胜,你少歪曲事实。掌门这位置若只有辛苦劳苦,你怎坐得了十年?从小相识,你我相知甚深,就别说笑话了。”

他背后双手攥紧,青筋毕露,用尽力气方才忍下这一口气,脸色沉沉地问:“一线岭前,在座各位可都看的清楚,容不了你狡辩!裘渡掌门虽堕入魔道,但双眼清正,显然别有隐情;你不顾以往情谊独断专行,誓要伏魔,居心何在?”

一步向前,又问:“秦长老闭关十年,仔细想来都是从辛修竹和你这儿得的消息,正魔交战都不肯请出……如今现身,却修为尽失,再不问,是都把我们当傻子?!司空胜,你与辛修竹那堕魔之徒都做了什么勾当,害得他两人至此!”

“哈!”司空胜忽然大笑,“是是是,什么都是我做的,只因为我坐了掌门这个位置,所以都是我的过错!”

他嘲弄道:“十年前,裘渡意外陨落,秦简烟守着他师弟的尸体不问外事,整个长生门风雨飘摇……当时,不正是各位推举我成为掌门的?现在竟然变成我贪图权势,故意暗害他们二人不成?

“你们不居其位,自然不明白失去裘渡、失去秦简烟后长生门有多难过。曾经谁都恭恭敬敬,如今谁都想踩上一脚、从长生门身上撕下一块肉,你们当其他几个宗门好相与?指责我对待裘渡态度苛刻……不苛刻,就是留下话柄!正魔殊途是说笑吗?好好一个正道宗门却有个堕魔的前掌门,但凡我挂念半分旧情,外头就能给长生门泼一身脏水,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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