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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住了呼吸,身体有些颤抖。
好一会儿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从我身上下来,语气变得十分冷静。
“你刚刚的话在暗示你私底下进行违法犯罪活动吗?”
“你有证据吗?”我慢慢坐起来,吁了口气,摇着头笑笑,“你现在才打开录音笔,晚了,我只会问你要不要做爱。”
他说了一句滚,满身黑气摔门而出。
气势惊人,其实根本在落荒而逃。
清野姬给我打了个电话:“解决了?”
我点了支烟,漫不经心应一声:“嗯,现在他只会咬着我的店不放,应该没心情管你们的破事。”
他很好奇:“戚临,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说:“我也没办法,他是官,我是匪。我真的没办法。”
第二天小东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喜气洋洋:“老板,你猜怎么着,顾警官今天带了一大帮人过来。”
“什么人?”
“工商啊,税务啊,卫生啊,体育啊,消防啊,缉毒啊,海关啊,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现在正在我们店上下排查呢。”
我一直怀疑小东是不是我什么仇家安排过来特地气死我的,听他那语气,兴高采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顾之行带了八百个大订单来给我们送钱。
我说:“张东啊,你有病早点去医院,老板不扣你工资,好吧?”
小东声音有点犹疑:“老板,你叫我全名我都不习惯了,总觉得还差个升字。”
我笑骂一句:“滚蛋,你没机会了。”
小东问:“那我们怎么办啊?”
“随他折腾呗,记得多给他们倒两杯热水,不用放茶包,我那些茶叶都很贵,他们喝一口都等于受贿。”
他那边一阵嘈杂,模模糊糊听到顾之行冷冰冰的声音,小东小声跟我说:“顾警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们需要问个话。”
“不回来。”我伸个懒腰,“春宵苦短,起不来啊。”
是真的苦短。
我才跟少元从禁区出来。那里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市场,占据着天时地利,多少次警方扫荡突袭都没逮点巨鳄。
瓷城的黑色产业一大半是在那里流通的,我需要一批仿制式微型导弹在那里挂了三个月的牌,昨晚才有个神秘卖家摘牌。
其实在瓷城搞军火走私的,神不神秘压根在其次。因为自从我十年前把军备市场整顿一遍后,根本就只有我一家独大,其他人想喝点残羹都没份。
不好意思,我这人毛病多,就是这么小气。
所以来来去去基本上都是熟面孔,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了大家一起跟着玩完的那种。
这个神秘人就很值得玩味了。
没有资本没法挤进这个市场,没有人脉早就进监狱捡肥皂了,没有技术连把土枪都造不出来。
要想什么都有,就不可能凭空冒出来。原始资本积累必定有迹可循,他的过往一片空白,他就有问题。
连少元都问我:“会不会是军方放出来的饵?”
我跟顾之行周旋了小半夜,又跟神秘人周旋了大半夜,头昏脑胀,捏着眉心:“看看再说,这会儿就算真是军方也不会为难我。美国那边形势不太好,指不定哪天就要内战了,谁不想囤点货发发财。”
美国大选过后,下台的总统跟新上任的总统掐得正欢,一个怀疑选票作假,一个指责煽动对立。
已经有武装分裂的苗头了,到处在筹备武器。z国和欧洲乐得在旁边看戏,顺便捞点外快。
这时候就显得瓷城假清高。
瓷城建城的宣言就是号称绝不参与任何国家和地区的争端,比瑞士还中立。
官方没法明目张胆买卖军火,吃不到这块蛋糕,急得上火,很有可能想先暗地跟我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当然,也有可能直接扶植新的势力。不过这就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了。
我说了,我这人小气,我就爱吃独食,谁劝都不好使。
少元倚过来,给我揉太阳穴,沉声劝我:“别太贪心,这种关键时刻,多少人盯着你,走错一步你就可能死得渣都不剩。”
我倒毫不在意,富贵险中求嘛。
这时候安德莉亚来电话了,告诉我她安排好了,让我下午三点前把滕飞送到杨梅大道,她的人会在那边接应,先出城,再过境,最后带进莫斯科。
我挂了电话没说话,少元“啧”了一声:“在这种时候……”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我知道。
在这种时候,当心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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