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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瑟(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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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率先冲一头最前方的豺开了一枪,当场爆头。

跪在地上的向导吓得冲老俞大喊大叫,抱住老俞的腿。老俞一把甩开他,也举起枪冲豺群“砰砰——”就是两枪:“你他妈的,你不怕死,老子也豁出去了!”

然后又把我的话传达给周围的人。一时间枪声四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由于这个地区偏远落后,不少兄弟用的是当地自制的猎枪,这种猎枪火力极大,一枪下去就能使豺崩掉半边身子,好不凄惨。不消一刻钟,豺群就死的死,逃的逃。

渐歇的枪声中混杂着向导变调的哭喊,我猜他要么在诅咒我们这些外来者,要么就是在祈求神佛原谅,庇佑他免遭KIA的复仇。

我甚至希望向导哭喊的再大声些,让躲在丛林里的那个家伙也能听见。让他知道,此时此刻,什么神什么佛,都帮不了他!

“有人!”老俞突然出声。事实上不用他说我也看见了:一道矫健身影从丛林中飞速掠过。

“砰!”

后来有人问我,出生入死那么些年,对于死亡有什么看法。

我说看法没有,倒是有一点小小的感悟:原来人无限接近死亡的时候,时间的流速真的会慢下来。

我眼睁睁看着那颗子弹从远到近,看见老俞惊恐的表情,看见豺群的尸体淌下的血,甚至是光线中的灰尘,一切都像按下暂停键。然后子弹毫无障碍地穿过我的胸口,血迅速从我的胸前扩散开来。

我死死盯着丛林中那道身影,他站在阴影之中,看不清面孔,但那种充满野性和敌意的眼神,我不会忘记。

等我从医院醒来,已经是五天后。

守床的老俞光顾着跟护士调情,完全没注意到我醒来。还是护士发现了我醒来的迹象。

“我们的人怎么样?”我问老俞。

“除了你差点被那小子一枪打死,其他人都没事,最多就是被豺抓伤了。”老俞笑嘻嘻地说,“KIA的人跟张老板要你,张老板直接说你被打死了,让他们想找你麻烦也找不了。我们咬死说不知道豺是KIA的,他们也没办法。”

我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妈的,差点真交代在这鬼地方了。”

“你得感谢那小子打的不准,医生说再偏一点,哼哼,你就没机会说这话了。张老板说,这边的生意你先别跑了,休息一段时间,之后他再安排你去其它地方。”

“算他还有点良心。”

“只不过……”老俞紧接着说,“KIA虽然没怎么追究,那小子却不肯善罢甘休。已经有好几个人遭到他的报复了。”

“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我问道。

老俞一脸“就知道你要问”的表情:“我打听了一下,那小子的来历还挺有意思的。听说他是负责我们那个矿区的KIA一把手的私生子,据说他妈生下他之后没多久精神失常,把他扔山里面了。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结果几年后他们的人在森林里发现他不但没死,还被豺养大了。之后就把他带回KIA,一直到现在。”

“你知道他们这些人都信佛嘛,觉得他能活下来是佛祖保佑的,就喊他‘佛童’,其实他的名字叫岩瑟。”

“岩瑟……”我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虽然你现在名义上是个死人,还是得小心点。那小子不信你真死了,到处打听你。况且最近局势又不安定了,没事别出去瞎晃悠。”老俞叮嘱我道。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俞婆婆!”

想也知道我不会听他的。老俞离开医院后,我也换了身衣服溜出医院。在病床上躺了几周,真快把我给躺发霉了。

克钦邦位于缅甸北部和东北部,和华国西藏以及云南接壤,1947年因为“彬龙会议”,缅甸政府将密支那和八莫两个县划为克钦邦。我所在的医院就位于密支那。

密支那多高山森林,降雨也多,现在刚过了7月守夏节,正是雨季。我才出了医院,暴雨就劈头盖脸地下下来,我忙躲进路边卖主食的小摊里,顺便来了一碗椰汁鸡面。

椰汁鸡面(OhnNoKhaoSw6) 是缅甸人在节庆时常吃的食物。通常以鸡汤和椰浆作为汤底,用鹰嘴豆粉增加汤粘稠度,辅以鱼露、洋葱、青柠汁调味,再将富有弹性的鸡蛋面煮在里面。由于才过了守夏节,缅甸佛教徒们会有三个月的斋戒期 ,来吃椰汁鸡面的人不在少数。再加上躲雨的人,这个小摊一时间人满为患。

在我坐下不久后,一个穿KIA军裤的男人走过来坐在我对面。

说是男人其实还不够格,他的脸上还带着点稚气,看上去是界于成年人与少年之间的状态,不过他的身材已经完全是成年男性的体型。他上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覆盖着线条流畅的肌肉,比起普通缅甸人,他看起来要高大结实得多。

这张不太典型的缅甸面孔,鼻梁高挺,眼窝深陷,除了肤色像晒过的深麦色,五官轮廓看上去更像是西方人。

坐下后,他用克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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