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三)(2 / 3)
的没落世家少爷,再下来三辈就成姚晖这玉面修罗。
按理是不能繁这么久的,可前朝武人不受待见,便是换了代也没法根除这理念。会打仗的少得很,这几辈人无一不是奇才,不用是不行——
再加上,他们忠是出了名的。
满门刚烈,世代忠良。
姚老将军——或许该叫定国公——是只有一个正妻,可家里人丁却是很兴旺。姚晖上边有个哥哥,下边又有个弟弟,虽皆自幼习武,但只他一个七八岁就会耍枪花,十五就中了武状元。山匪见他都不敢吱声,出去打仗首战便是大捷……只可惜,只可惜。
他的父母喟叹,兄长扼腕,好似提前定下这孩子的未来定是黯黯一般,郑重又肃穆的对他投之上位者的悲悯——
可惜是个天阉。
天妒英才。谁不可怜他?
姚晖甫一回那诺大将军府里去,仆人便一个接一个往上迎,往里传信。
“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欸——管事的速速去迎啊!”
他摆摆手止了一方兵荒马乱,牵着传闻中那平平无奇四皇子,一同跨他们家极高的门槛。小殿下未着那皇族盛装,也未摆个高高在上架势,只紧紧扣着他的爱人骨节突出的十指。
“招呼就免了,不必扰爹娘他们。十数月未归了,本将…且去看看宅子里多没多新奇物什。”
新奇物什还没看,爹娘就给扰了。定远侯跟他那西域来的漂亮夫人挽着手来,拽着孟霄存就走,只他大哥姚晗姚常安留下,跟姚晖寒暄。
也不叫寒暄,倒像是逼问。
“给他睡了?”
“哥、哥你说什么胡话!”
“回答。”姚大挑了右眉,瞅他脖颈上锁骨上泛红的印子。这弟弟大冬天不好好穿衣服就算了,痕迹还在外边露着,生怕谁看不见?
“……睡了。睡了还不行吗!就昨晚上的事。殿下人呢?”姚晖给那眼神烫的发麻,急匆匆应下几句。
“别想你这小夫君了,他给爹提过去训呢。”
“训,训他干嘛啊?”这弟弟,还特意把头撇过去问,好生着急好生慌乱,看得姚大太阳穴突突疼。
“自己想想?快马加鞭赶进京,翻墙硬闯到人家宫里边,过了整整两天咱爹才到家,大骂你皇帝都不见反了天了。要是官家细究这事,安个殿前侍卫守卫不当的名号,你哥就没了。还有你,都该及冠了还上房揭瓦,不知道的以为你去刺杀官家——真被官家听说了,猜猜会怎么样?”
姚常安只蹙着眉头瞪这弟弟,话里话外满是嘲讽。话了还无一点停下意味,手顺着姚晖脖颈一个一个点,眉越皱越紧。
“还以为是你被宫里哪个漂亮妃子迷了神志,嗨,带一身印子回来?”
姚晖呆呆立着,半个字都不敢说。
“嘴唇都肿了。真没想到还得养个你这样的妹妹,愁死我了。”他脸黑得能滴出水,寻思寻思觉得过头,又说:“刚才哥话说得过分了,四殿下理应无事。小晖经久未归,不如来瞧瞧候府,权当哥哥……给你赔罪。”
“哪里,哪里,我做的真特不妥当,我已经知道有错了,谢谢大哥,大哥真好!”
“别跟个傻子似的。”
“…喔。”
说提过去那就是提过去,姚晖在宅子里溜达着溜达着,再见着孟霄存都到下午了。四殿下都不敢贴过来,牵小手都是他悄悄扯孟霄存袖子才给摸。
他不太很清楚方才是发生了什么——也不担心,他父母不可能太逾距。
家里边自是欢迎的,摆了一大桌子宴,给这凯旋的勇将接风。
姚晖此次已是三年未归,过来前听孟霄存说了半天新事,只觉处处都奇的很,又没变过似的。爹娘和哥哥弟弟都还安康,城中常吃的酒楼也没黄;工部尚书府里多了个妹妹,京郊修了新演武场……事繁杂琐碎得很,若真是值得一说的,只有那收养四皇子的贵妃娘娘这几天心情好,从对他处处刁难变成了不管不顾——孟霄存才能随他一块来。
他再见到那几位至亲,虽新奇又欣喜得很,心底下却夹了些自己都辨不出的意味。
这大捷的小将迎着美酒佳肴坐在席上,觉得灯眩目得很。他胜了,衣锦还乡了,家人无不惊、无不感叹,好像他就该打败仗,就该只做个被圈养的宠儿一样。他早知道自己生而有异,却又不想被至亲看作……如此卑微低贱,连成功都是不该。
他也有傲骨,也不是生来就得雌伏。最亲的人在酒席上讨论他,毫不避讳的说他那副残破又多余的身体,他想要停下想说够了,却根本无从下口。
“那小存这么稀罕姚晖,你俩结亲怎么样啊。”眉眼深邃的姚夫人罗珊娜,言笑晏晏挑了个话。
“娘!瞎、瞎说什么。”姚晖大脑一片空白,颊侧顿时燃起了火。
“是好的。吾…今日想得透彻,是心悦姚小郎君已久了,还望、望娘成全。”
孟霄存倒还真答了这玩笑话。姚晖心里急,还羞,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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