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做要么滚(无彩蛋719)(1 / 3)
燕城的早晨冷得刺骨。
明明只是入秋时节,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进入了寒冬腊月。即便卧室里开着暖气,鹿惟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由外渗入的寒意。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浑身赤裸着,根本不敢掀开被子。鹿惟蹙了蹙眉,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四处寻找傅檀的踪影。
昨天…好像有些疯狂过度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一声声呼唤着傅檀的名字,像是灵魂深处的呐喊,每一句都撞在他心上。分明只是情欲上头占据大脑主控权时的发泄,却如同无法消弭的泡沫,冰凉的海水一遍遍贴上来,竟也没办法冲散。
鹿惟对自己下得了狠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自己的脸颊处,疼痛令他清醒了不少。他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后才下了楼,抬眼便看到一个少年的背影。
那人背对着他坐在餐厅的座位上,不巧正是鹿惟平日里惯常用餐的位置。桌前还坐着鹿齐盛,旁边站着端早餐的女人正是保姆沈媛。
他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却被很好地掩饰过去。鹿惟不见傅檀,只觉着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至于眼前的变故,自然也未在意。
“今儿人还不少。”鹿惟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好巧不巧,正在那个少年的对面。
鹿惟没抬头,少年先抬头了。见到鹿惟正脸的那一刻,少年的面上没有显露出过多的惊讶,仅有的那一丝诧异也显得很生硬,像极了装出来敷衍旁人的。
鹿齐盛却是在场几个人中最紧张的那个。他原本想着,若是鹿惟今天起得晚没有赶上早饭时间,自己便能前往公司,也就心安理得地躲过这一劫。
但望着眼前气氛诡异的一幕,他还是沉默了。原也是想象中出现的画面,可鹿惟似乎表现得太过平淡了。
鹿惟低着头,兀自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他肠胃不好,不能喝牛奶,这一点沈媛倒是清楚,在他的餐盘边放了一杯温水。
他拿起杯喝了一口,抬头的瞬间恰好与少年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相撞。鹿惟动作微顿,瞳孔也跟着缩了缩。
连同旁边主位上的鹿齐盛的身体也跟着僵硬。他在波云诡谲尔虞我诈的商战中周旋多年尚且从容脱身,可当面对家中亲人时,却没丝毫经验。
随着喉结滚动,温热的水顺着口腔滑入胃中。鹿惟缓缓放下水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鹿齐盛终于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开口了:“小惟,当年我和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吧。只要傅檀回来,我就一点点将公司交给你打理。但你的性格和能力都不足以支撑你在商场站稳脚跟,所以我找来了小炀。
他是…多年前我在魏城做外贸生意的时候,和生意伙伴相识,生下的孩子,严格来讲,他算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鹿齐盛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一旁的鹿惟,似乎在等待着后者说话。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鹿惟似乎没什么反应,神情自若得仿佛整件事与他无关,他鹿惟仅仅只是一个局外人似的。
“说吧,接着说。”鹿惟用餐具轻轻敲打了一下餐盘,目光有意无意地向门口游离。
在此之前,鹿齐盛认为自己对儿子已经足够了解。可是现在,鹿惟的反应还是让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他的儿子,从小到大便敏感易怒,总是用最轻松的口气说着最锋利的话。可是现在,他淡然不假,可那些伤人的话,却是一句也没有吐出来。
鹿齐盛觉着,这大概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没有办法与鹿惟斡旋,只能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会认为是我对你妈妈不忠。但在那时,我和你妈妈已经签订了离婚协议。”
鹿惟突然开始扒拉自己的手指,自顾自地计算着什么:“鹿炀,你今年多大了?”
像是和亲戚家的小孩聊天一样随意。
鹿炀被喊道,眼皮跳了跳:“十四。”
比鹿惟想的还年轻点儿。
“六岁,”鹿惟算了算,骤然开口,自言自语道,“那个时候,我才六岁。对,今年我二十了。”
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连串这些不明所以的话,听得鹿齐盛是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沈媛适时发声:“大少爷,下个月一号就是你的生日了。”
鹿齐盛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连连附和着:“对,对。这次,我,傅檀,还有小样,陪着你一起过生日,这样人就全了。爸爸…只想弥补你那些年的遗憾。你放心,小炀是个很懂事听话的孩子,能力也很强,绝对是你助手的不二人选。”
鹿惟又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是啊,他这么优秀,电脑技术应该很不错吧,干脆把公司交给他打理,如何?”
鹿齐盛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在他这里,鹿惟这是见好不收,明显在阴阳怪气耍小性子。
看来,他这儿子还是和从前一样。
这只是,鹿炀电脑技术很好的事,鹿惟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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