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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凌虚门作为四门五宗之首，数十万年来千百辈弟子传承至今，底蕴是修真界其他势力无法企及的雄厚。

云雾缭绕的瀚海之上，占据了半座凌虚岛的古楼华殿与巨岛上空星河般的浮岛楼阁共同构筑出修真第一门——凌虚门的全貌。

数百丈的船型飞行法器横跨汪洋，逐渐靠近巨岛的边沿。

“师父，我们到凌虚门了吗？”第一次见到如此恢宏又壮观的景色，趴在窗沿上的明焱回过头看向师父，呆愣地问道。

清崖收了体内运转周天的调息灵力，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徒儿瞪大双眼的呆滞模样煞是可爱。

清崖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像以前一样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腮帮子，答道，“没错，此地正是凌虚门的地界。”

“怎么样，修真界第一门名不虚传吧。”

“一般般吧。”明焱收回了目光，垂眸闷闷地说道，“我们昊天宗总有一天也会如此。”

昊天宗发展如何，清崖其实并不是太在意，毕竟他就一个小峰主，宗门好就继续混着，宗门凉了跑路就是。

但小徒弟这么说了，他也没必要打消涉世未深的“小牛犊”的积极性，点点头赞赏地说道，“你倒是挺有志向，那为师就等着日后看到你将我们昊天宗做大做强了。”

“嗯！一定会的！”

小徒弟对着清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小小的虎牙冒出尖尖。

真可爱啊……诶不对，差点忘了！

清崖放出神识探了下大概还有多久抵达凌虚门，发现只剩一盏茶的时间后，在房间内设下禁制，拉着小徒弟落座于矮桌前。

清崖正了正神色，严肃地说道，“马上就要到凌虚门了，到时候难免要和各路修道者打点交道，为师现在和你确认下出发前教给你的事情你是否还谨记在心。”

“好的师父。”明焱乖巧点头应道。

照常理来说，清崖不过一个元婴，身份也只是个峰主，放在修真界大能的行列中连名号都排不上，别的修道者根本不会在意他做了什么，更不会在意他新收的徒弟如何——也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事情。

但他徒弟十八岁筑基，父母离世后踏入无归峰才两年，便达到了普通修道者数百年才能达到、甚至毕生都无法触及的金丹之境。

不借助灵药强提修为的情况下，五十六岁金丹……哪怕是清崖见过最天才的修道者都得花上八十二年……这修道的资质与气运就算是放眼整个修真界，也可以说是强得可怕。

修道之人多是薄情寡义之辈，基本上都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一些大限将至、求不得突破之法的修道者，见到像小徒儿这样顺风顺水天资过人的，十有八九都会心生恶念、不计后果地出手加害。

虽然他俩一点都不显眼，但为了小徒儿能好好活着，还是防患于未然、小心谨慎为上……

清崖逐一问起那些可能会导致小徒儿遭人妒忌、被人惦记上的问题，明焱倒背如流地一一作答。

“如果有人问起你今年几岁？”

——“晚辈今年两百三十有余。”

“如果有人问起你的修为？”

——“晚辈幸得机缘，已是金丹初成。”

“如果有人问起你要不要交换玉简？”

——“抱歉啊，晚辈一心向道，没有结交好友的心思。”

“如果有人问你要不要和她结为道侣或者要不要做她的炉鼎，还承诺给你飞黄腾达的机会？”

——“抱歉啊，晚辈就是块只喜欢修道的木头，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如果有人问起你要不要买点“听起来就很厉害”的玩意儿？”

——“抱歉啊，晚辈资历尚浅，身上并无多少灵石，恐难能支付……”

听到这里，清崖胸口吊起的心已经放下了大半。

这小徒弟虽然看上去不是什么机灵的人，但是记性还不算差，基本上一字未落地把他那些专门用来应付修道者的话复述了一遍。

清崖眼眸微转，问了个之前没有提起过的问题，“那要是有人欺负你、辱骂你、威胁你呢？”

“嗯……”明焱思索片刻后从须臾戒中拿出了一枚玉简，答道，“那徒儿就把师父喊过来。”

“可以，很不错，孺子可教也”清崖甚是欣慰地拍了拍小徒弟的肩，“感觉为师就算不在你身边，现在你也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了。”

察觉到话里的含义，明焱迷茫地盯着清崖，问道，“嗯？师父要留明焱一个人吗？”

“会有那么几天为师不在你身边，”清崖答道，“这次为师的好多朋友都来凌虚门的名门大会，难得有机会凑一块儿总是要聚一聚，喝喝酒什么的。”

“……”

见小徒弟的脑袋肉眼可见地垂了下去，攥着手上他的玉简，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清崖心里琢磨：小徒弟不会是因为没有朋友而难过吧？

善解人意的清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