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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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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二十棍起,打完之后还能跪地谢恩,这一下就倒地吐血的倒真少见。

思索间赵三又是两棍下去,林微觉得腹中剧痛,怕是内脏都要破裂,喉头鲜血涌出,浑身失力趴在地上,双眼失了焦。

还没等席征想明白这奴隶怎得这么快就吐了血,门口就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子端,且叫赵三等一下。”

赵三闻言愣了愣,抬头看向席征。席征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周文白挥了挥手示意赵三停下,等着人走到他面前一脸无奈的瞅着他说,“且借一步说话。”

席征点了点头带着周文走进书房。周文瞥了眼地上正燃烧着的画卷扯了扯嘴角,微微向后偏头示意跟在身后的阿梅停下,跟着席征走进去关了门。

周文心情着实是有些复杂。早些时候他回了观雪堂,却见本应准备着为他沐浴更衣的阿梅双手举着他的九节鞭跪在房中,一副听他发落地模样。

这些年惩罚阿梅很多次,阿梅主动令罚倒是极少见。他有些莫名问了句怎么了,阿梅立刻端着鞭子叩首,只道自己在那马车上想喝杯茶,却不留神将茶水泼了出去,毁了大将军的《冈仁波齐》。惊慌下阿之出面说自己也曾见私塾里先生画过几笔画,就央了碧音拿了顾三公子的笔与颜料,又照猫画虎描了一幅出来。回到府中自己实在是心中有愧,不敢欺瞒主子,便自己主动前来领罚,只愿主子将他狠狠责罚一通丢到看不见的地方去,好叫他不要再出现于人前丢了坎字门的脸。

周文听了这番话先是有些讶然,阿梅做事最是谨慎妥帖,竟也能出这种岔子。再一看他细瘦的胳膊上皆是鞭痕,便道许是前些日子打的重了些,还未养好,这才能撒了水。他本想着随意罚两下算了,却又想到两个奴隶画的画能有什么好?以席子端的眼力,必是一眼就能看出与知微先生的不同。军中人做事喜用军规,别是直接把那阿之打死了。死了就死了,于他也没什么,只阿梅这一个馒头就能记十年的性子,若是死了,怕是这阿之要在他心里留一辈子了。

他的东西,怎能将旁的人放在心中日日咀嚼,当下也不管怎么罚了,带着阿梅就赶来了笔箸轩。

席征听了周文说明缘由,一时间未说话,周文见了面色不变,心中却有些焦急,笑道,“别的也罢了,阿梅我自会带回去好好调教,之后再寻你一幅知微先生画作当赔不是。你那阿之,若是真觉得不可用,便送去燕春院罢,我再叫那昙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送来与你挑选。”

话里话外就是让席征别把人打死了,要是他打死了阿之,周文也不好让真正的祸端阿梅安然无恙地呆在观雪堂。

“他倒是硬气,都起不来身了,也没说阿梅这一层。”席征开口唤了赵三进来,让他送阿之回屋歇息,再请府中大夫过来为他医治。

周文笑着摇了摇折扇,听到阿之没说阿梅的事眸光闪了闪,和席征道了别出门,叫阿梅跟着去照顾照顾已经昏迷不醒的阿之,招手叫廖忠过来拿一块靛青颜料去艮字门为顾三公子赔个不是。

廖忠领命前去,周文看着廖忠的身影眸色暗沉。他有些焦躁的快步回观雪堂,寒着脸等了又等,待得廖忠回来回话说顾三公子收了东西,只说阿梅也只是无心之失,万万不要为了一块颜料就大动肝火。这才舒了心让廖忠叫阿兰过来守夜,慢悠悠地回了屋。

这厢阿梅将林微的衣物除去,将手中大夫吩咐擦的药粉慢慢地抹在后背皮开肉绽的地方,见着林微紧锁的眉头慢慢展开才舒了口气,拿起一旁熬好的药汁喂与他喝下。

林微在半昏半醒间闻到一缕梅香,闭着眼口中含糊着念叨,“阿梅……阿梅……别管我……你别管我……他知晓了定会打死你的……”

阿梅闻言轻轻拍着林微的肩膀安抚,让他安下神来。见着林微又一次陷入昏迷,才轻声道,“不会的,别担心。先生心悦于我,不会下重手的。”

艮字府碧涧流泉。

顾锦送走满面笑容的廖忠,叹了口气叫碧音关门,无奈的说道,“你这毛手毛脚的性子也该改改,这次有阿梅担下,大将军不会对你怎样,下次若出了事可怎么办才好。”

碧音一屁股坐到顾锦身侧,趴在他身上撇着嘴道,“这次是真的不小心嘛……阿梅会不会被责罚?还有阿之,若是被一怒之下赶回赎罪山可怎得是好。”

“阿梅打小就跟着周文白,自是不同于一般奴隶。前些年有个不长眼的王上不认得阿梅,醉了酒摸了把手,回到家没两月就不明原因暴毙身亡。为了幅画,周文还不至于下什么重手。”顾锦揉着太阳穴没好气地说。

“阿梅我自是没那么担心,可那阿之在大将军身旁不过月余,大将军最是冷情,若……”碧音抱紧了顾锦的身子,带着点淡淡鼻音说。

“眼见着阿梅要保那个阿之,你还担心些什么?”顾锦摇了摇头,“坎字门周文白放在心上的人,就算是个奴隶,也比门第低些的王上要有本事的多,他打定主意要护着的人,怎会救不下来?”

碧音这才放下心,“所以阿梅说什么我们应了就是,总归阿梅心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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