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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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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这一倒,艮字府瞬时没了主心骨。顾锦连连道自己无能,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叫下人将顾修和顾夫人一道送回怀古院,而后望着身后贵客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周文出面,先是叫顾修的长随去请家中医师过来,又叫侍卫们将顾二公子抬回双鹤听泉好生照看着。赵明有心帮着艮字府主持一下,却又敌不过自己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比不得坎字门的一直在身边,略懂一些府中情况,只得站在一旁暗自恼火。

“文白兄,有文白兄在此,锦才略心安,如若不然,大哥突然倒下,却不知如何是好了。”顾锦羞赧的用一旁侍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连连道谢。

“子华不必多言,北三门本就交好,相互照拂也是应当。只可叹修远兄竟遭此大罪,实在是……”周文叹了口气,又道一堆人围着对艮字府更是不好,叫席征带着赵家兄妹和姬白先回去,这边留他一人便好。

席征本就不大爱掺和这些事情,听着周文白这样说,便点了头。席征点了头也由不得其他人再多说什么,赵双心道不能给文白哥哥添麻烦,拉着一脸不忿的赵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下怀古院就剩下顾锦和沈平。沈平同顾修搭着姻亲,两人自幼一见如故,关系十分密切,此时定是要留在院内守着的。顾锦现下是艮字府唯一能够说上话的主子,也要去主持家务。

周文想了想,道,“子华,现下修远兄病者,家中琐事便都要你来打点了。你本不善着些,但此时,也不得不做。”顾锦一脸羞惭的点头应是。周文点了点头又对沈平说,“平之兄,你向来谨慎,就劳你在此照看修远兄和嫂嫂,子光一个人在双鹤听泉,那头不知该如何,我便去那头看看吧。”

沈平一心都吊在顾修夫妇身上,也点了点头,道,“子光这次突然发狂,不知是何缘故,须得叫张家的来看看才是。”

周文忧心忡忡道,“先前元佑病重便叫人去请了张家二公子过来,谁料西边突发洪水耽搁了,现在那头还在抗洪,短时间内怕是请不过来了。”

沈平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周文用扇柄拍了拍顾锦的肩膀,叫着廖忠往双鹤听泉的方向去,身后阿菊阿竹一道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锦瞧着周文的背影,脸上羞赧神情慢慢消失。他眯了眯眼,沉思片刻又换上一副忧心的模样,和沈平道了歉也匆匆往前厅去了。

周文一路步履匆匆,到了双鹤听泉见着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许多侍卫,便叫廖忠将人都唤了出去,只留自己带来的坎字府侍从跟着,叫阿菊阿竹守在门外,独身一人进了卧房。

卧房里顾辰已经醒了,被怕他发狂的侍卫用麻绳绑的结结实实,又怕他挣扎间咬了舌头,口中堵了厚厚的粗布。

周文将门关好,慢悠悠地搬了把椅子坐在顾辰床前,啪的一声将扇子展开,仔仔细细将人瞧了个便才啧啧两声,“子光,你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和小时候被你关在仓库里的我,可有几分相像?”

顾辰怒目圆整,额间青筋暴起,早就不似寻常人,倒像是什么未开化的兽类。

“早些年坎字门势微,便是人人可欺。你瞧不过我事事强于你,就偷偷将迷魂药放在我碗中,再将我关在这双鹤听泉密不透风的后仓库,只道从未见过我。”周文嘴角微微上挑,语气温和,慢慢的陈述着,“那时我父方才仙逝,母上腹中怀有我已七个月的阿弟,一天一夜都找不到我,外头又下着暴雨,以为我也出事,情急之下腹痛难忍,早了六十多天发作,疼了两天两夜终是带着阿弟走了。”

他嗤笑,“你胆子小,见着我母亲躺在产房里就偷偷叫人将我放了,当晚就处理了所有知情的人,只当我是自己贪玩跑进那仓库。瞧,最后我也认了,我是自己进去的,和你无关。你是不是就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手叫我母亲死于非命,坎字门风雨飘零,你顾家更是以大不敬为由将南三门西二门都请到了燕都,决意将叔父送去了苍林关。你这些年是不是很得意?瞧你后来硬是在这双鹤听泉建别院,又频频搞大女人的肚子。这些年,不能和别人同享当年的光辉,憋坏了吧?”

周文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将塞子拔开。

“像你这种蠢货,早年仗着自家是北三门之首,就觉得处处强于我。却不知你们顾家皆是鼠辈,烂泥扶不上墙,偌大的家业有一半都归了我坎字门。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不服?小时候被你踩在脚下的人现在你得敬着,挺难受吧?所以我不要的奴隶你便肆意玩弄,觉得高我一头。阿莲的滋味如何?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比你那些大着肚子的女人玩起来更痛快吧?阿莲体弱,总喝安神汤,以你的性子,总要嘴对嘴喂了才好。”周文笑眯眯地说,“所以里面加一些松根叶揉着鼠尾花进去,你也吃的痛快。”

"松根这种东西,真是奇了,单单点着是那些个贱民们用来宁心安神的,但若是同食松根叶与鼠尾花,再配着松根成日里熏着,时间久了,可令人狂躁。一南一北两种性子截然不同的东西能掺和到一起,你说谁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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