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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番外二落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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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太宰的轻佻和幽默似乎已经成为了这个人的标志,甚至能够被称作清新爽朗。

但是不管怎么样,那究竟是他伪装的面具,面具戴久了不至于反感,但有时也难免疲惫。

他像个不相干的旅客一样,旁观着众生之相。

但是自从和青鹤一起生活,那些阴翳似乎也渐渐从他的人生中褪去,他渐渐可以看到太阳透过云彩的光,欣赏彩虹横跨湿漉漉的雨后天空,也能感慨窗台石缝里野草的生命力。

津岛青鹤是太宰治生平罕见的温柔之人。

人类的爱意里总是难免掺杂各种欲望索求,但是津岛青鹤给人的爱意就仅仅只是爱意,若有回馈自然感激,若被忽视,也不会怨怼。

他偶尔会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怎么真实。

像是从没尝过甜味的孩子不懂得怎样握紧手里的糖果。

幸福走的时候和来时一样没有征兆。

在启明星被套飞云遮蔽时,津岛青鹤年轻的生命悄寂地消逝在太宰治的怀里。

冬日彼此依偎的被褥温暖,他就在人生末端那迷蒙柔软的梦境中离开了。

到了差不多天亮时分,被褥里的余温再也无法掩盖尸体的冰凉,太宰治才被惊醒。

黎明前是黑暗的,人的视觉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某种直觉在不停地提醒曾经刀尖舔血的mafia干部,有什么他万万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在暗淡的深蓝色天光里,他急切又安静地抚摸着怀里孩子小小的脸庞,少年光滑细腻的脸颊带着冬季深夜的寒凉,这砭骨的冷意一路沿着指尖的血管向上,麻痹了太宰的的心脏。

他的动作僵在了那里,像是年久失修的球关节木偶。

过了很久,那没有缠上绷带的手指才抽搐般地动弹了一下,缓缓地按上津岛青鹤纤细的脖颈动脉。

但是这一次,没有像小溪一样的血流在那薄如宣纸的肌肤下歌唱了。

温柔的灵魂已经离开,在他怀里的只有饱经世故磋磨的单薄身体,青鹤阖眼沉睡的模样像白玉天使,可惜他再也不会睁开眼,对太宰露出一个沾露雏菊一样的笑容。

冬季好冷啊。

太宰治空茫地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下意识箍紧胸前冰凉的柔软。

两人的公寓死寂得只听得见男人狼狈的喘息,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潦草地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他的嗓子干涸,心脏抽痛,脑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又像是不敢回望,记忆的碎片带来刻骨的伤痕,他如同害怕受伤的孩子,无助地蜷缩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太阳快要出来了。

可是他永远留在了这个冬天的黑夜里。

(二)沉湎者不语

信雅和普通孩子不一样。

如同之前青鹤君在自白里所说,太宰信雅是太宰治的翻版,虽然还达不到百分之百cos,但是还原度高到会令人不适。

有对天才的双亲对于聪明小孩来说是种不堪重负的甜蜜烦恼。

津岛青鹤是个温柔体贴到悲哀的人,并不怎么给人带来压迫感。

他美丽的容颜和病弱的身体,使得这个和信雅相差不大的年轻“爸爸”有着令人怜惜的气质,如同折翼的天使,又或是雨中的白蔷薇,是一切易逝美好的代名词。

每当青鹤站在种了玫瑰的阳台上,被阳光沐浴,都像是一副宗教寓意深刻的隽永油画。

信雅很爱他。

大家都说男孩子亲近母亲,女孩子亲近父亲,这是性别上的天然互补。太宰信雅的生命中,女性角色相当稀缺,相对来说,在日本这个对女性相当苛刻的社会里,就连武装侦探社这种不那么看重学历和性别的地方,唯一的核心女性成员与谢野晶子身上的男性荷尔蒙都十分浓郁。

至于太宰治,老实说比起父亲这么温情的角色,他更多充当了老师的作用,当然,太宰治的教学,以芥川龙之介为例,总归是和温柔无缘的。

不仅太宰治会对一个和自己高度相似的存在心生排异,信雅也对这个多智近妖却不干人事的父亲没啥好感,顶多敷衍地在青鹤面前维持表面和平。

在这种情况下,太宰信雅与生俱来的对娇弱纯洁女性的怜惜与保护欲,不免无意识地转嫁到了名义上的兄长津岛青鹤身上。

当然,他并没有丝毫要贬低青鹤的意思,即使后来瞳孔地震地得知青鹤能够像女孩子一样怀孕,并且还是他的“母亲”。

只不过在横滨这个剽悍的大环境里,因为身体缘故常年呆在家里,和文书为伍的津岛青鹤是净土般的存在,信雅可以不必戴任何迁就金鱼的面具,也不必掩饰自己性格的缺陷和情绪的黑泥,他无论做什么,都能够从青鹤这里得到包容和谅解。

信雅深切地爱着青鹤。

这不是男人对恋人的爱,也不是弟弟对兄长的爱,更不仅仅是孩子对父母的爱。他对青鹤充满了怜惜,同时也充满了尊重和崇拜,因为青鹤能够触及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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