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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六) 购香料上岸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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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轻咳两声。言问拙立即从被害羞娇夫主动亲自己的狂喜中回神,他拉着温宴转向自己,打量了一番他的容色。

还好,面色虽不红润,唇色却非苍白,手心的温度仍是暖的。

“我没事。”温宴知他担忧,忙宽慰他:“拙拙不用担心,你把我照顾得很好。”

为了防止自家小娇夫吹海风受凉,风还未起,言问拙便取出特地携带的披风给温宴披上,被任平波逮住好一番打趣。

见人确实没事,他点点头,忆起方才被打断的事情:“相公,那香料,就不要了吧。明日我们闭门不出,待船靠岸,直接下船。”

言问拙想的简单,只要不碰面,下船以后茫茫人海能再遇见的几率几乎为零。

温宴却没答应,他问:“拙拙,你想买那些香料吗?”

“当然想啊,那可是辣椒诶。可是,不是说对方可能已经怀疑我们的来历了嘛。”

一向活泼开朗的人跟霜打的茄子似得,温宴长眉微蹙,托起那恹恹的脸。

“想要就买。他们也许对我们身世有所起疑,但既然没有当场拆穿,大概率是不欲深究。”

“只是,往后行事切记不可张扬,这里不比那儿,要适当藏拙,知道吗。”

两颊的软肉上被宽大温滑的手掌揉了揉,言问拙小鸡啄米地点头。他打起精神,开始盘算应该采买多少香料合适。

打完五折后,干辣椒要四两银子一斤,孜然因着个头小重量轻,一斤便要五两银子。

孜然和辣椒都不怕囤,何况以言问拙所见,任平波手上的香料贮存时间并不算久远,兼之存放得当,种植的话是有很大几率成活的。

只是,这也太贵了吧。数完身上所有现银的言问拙,顿时心塞。

先前温宴说自己囊中羞涩,原来并非虚言。从岚院公账上带走的银两,加上在破庙里白客给自己的四十两逃婚银子,满打满算才一百两。

一百两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巨款,只要不出意外足够全家快活吃喝五六年。但是对于言问拙他们来说,未来充满不定数,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两样香料各买一斤,相公觉得如何?”说罢又觉得有些不妥:“不行,九两银子太多了,不然各称五两重。”

“你不是很想要吗?”温宴轻声道:“便各称两斤吧。”

言问拙正欲反驳,又听他说道:“我知道拙拙心里是有成算的,必不会让这银子白白花出去。”

两锭十两的银子被温宴划拨到一旁,剩下的又被他分装到几个钱袋中收好。

小夫郎感动地投怀送抱,箍着他的腰往怀里蹭,郑重地保证:“我一定会种活它们的。”

温宴揽着他想说失败了也没关系,但又觉得像在泼冷水,故而只摸摸对方的脑袋,应承了他的话。

一夜好梦。

第二日天大亮,言问拙独自带上银子去寻任平波。

对方是个爽快的汉子,见言问拙奉上二十两银子,直接带上称,各称了三斤多香料用袋子装好,递给言问拙。

“不找零了,多的权当送你了。”

言问拙连忙推拒:“这怎么使得,这太贵重了,我可不能白占您便宜。”

“嗐,就等你这句话呢。”任平波将香料塞到他怀里。

“啊?”言问拙呆了下。

任平波一脸狡黠:“小言啊,你既然不忍心占便宜,不如帮任叔个小忙吧。”

什么小忙能值五两银子啊。言问拙抱着香料警惕地后退两步,怕对方提什么奇怪的要求。

任平波白了他一眼,揪住后退的人,嗔道:“你这孩子,任叔还能吃了你不成。”

“就是你这手厨艺吧,任叔着实放不下。”他搓了搓手,恳求地朝言问拙拜拜手:“小言,你去伙房指点一下炊事人员吧。”

“你走后,叔怕是要茶饭不思,食不下咽咯。”

“噗嗤——”他忍不住被古灵精怪的任叔乐出声。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指导一下厨艺还不简单,言问拙当即便跟着任平波去了伙房。

掌勺的是个中年男子,他昨夜吃了言问拙做的糖饼和生腌虾后,对要接受其指点自己厨艺的安排,是丁点儿不满也没有的,甚至有几分跃跃欲试。

既然对方不耻下问,言问拙自然毫不藏私地传授了一些海鲜处理及烹饪技巧,十分契合长期在海上作业的人群饮食需求。

临近巳时,商船在南郡码头处停泊。

行礼已经在船员的帮助下被搬到岸上,白客搀着白偌先行下船,去寻车夫商谈运送的价钱,而言问拙正与依依不舍的厨师和船长告别。

商船会在码头停靠一夜,但言问拙他们赶着回庄,故不能再多逗留。他与温宴下船同白客他们汇合后,不忘朝船上的人挥手道别。

任平波挥手回应,看着人影渐行渐远。

“你在朝谁挥手呢?”出舱的楚奚平问道。

“还能有谁,小言他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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