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兄友弟恭(1 / 2)
翌日一早,贺太夫人就收到楚颐送来的两条消息:一是她那可怜可爱的小孙子怀儿昨夜被贺君旭吓哭了,二是怀儿晕倒之事,全因严家的子孙严金祁所致。
前者,大孙子和小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没法子处理;至于后者,自家放在心尖的心肝宝贝居然受外人欺负,这还了得?
贺太夫人“呔”地骂了一声,当即雷厉风行地起床更衣,杵着拐杖气势汹汹就乘轿子去了严家,堵着严家府邸门口骂:“严玉符,你这个小兔崽子!”
当朝国相一听闻,不怒反惊,连忙颤巍巍地领着儿子出门相迎:“干娘怎么来了?此处日头毒,快请进!”
贺太夫人老当益壮,边走边骂,中气十足:“好你个严小子,你们家教出来的是什么孬种!”
严相不明所以就挨了一通臭骂,还得赔笑:“谁惹干娘不痛快了?”
贺太夫人冷笑道:“你是不是有个孙子叫严金祁?我儿贺凭安与你是正经结拜过的兄弟,怀儿是他的遗腹子,算起辈分来,你那严金祁还得喊我怀儿一声三叔!你孙子在学堂惹了事,竟敢叫我家怀儿去顶罪,害我怀儿差点丢命,他也不怕遭雷劈!”
严相脸色铁青,当下转头怒斥自己儿子:“严燚,你跪下,你是如何教儿子的?”
严燚人如其名,一身是火,当下也不含糊,直接在贺太夫人面前将儿子严金祁拖出来,一顿痛揍将孩子打得屁滚尿流,然后又用藤条将他捆起来,提着前去贺府给怀儿赔罪。
怀儿正在后院凉亭中与贺承旭一起玩耍,猛不防看见爹爹、祖母带着一个叔叔走来,那叔叔手上还提着一个脸青鼻肿、嚎啕大哭的严金祁,当下又吓哭了:“金祁,你不会死掉吧?”
贺太夫人心都软了,连忙上前将小孙子抱进自己怀里:“怀儿不怕,祖母在呢,严家的小子向你负荆请罪来了。严燚,你快把你儿子放下来,别跟杀人似的,吓着我孙子了!”
严燚把自家儿子放下来,粗声骂道:“还不给你三叔磕头认错!”
严金祁跪在地上,一边抽泣一边瞪着肿得像金鱼一般的眼睛看怀儿,怀儿躲在祖母怀里,也惴惴不安地回看他,半晌,严金祁把脖子一梗,大声道:“贺怀旭,你出尔反尔,跟我爹告状,我这辈子再也不跟你好了!”
话一落地,又被严燚抓着用藤条一顿痛打。怀儿哭得鼻涕都起泡了:“严叔叔,求您别打了,万一打死金祁怎么办!”
贺太夫人气呼呼道:“傻怀儿,别喊他严叔叔,他辈分和你一样,喊他严哥哥就行!”
楚颐指挥着贺承旭:“承儿,你严哥哥把藤条都打折了,过门即是客,你快给客人换一条结实的。”
贺君旭被白鹤请过来镇场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闹闹哄哄乱成一锅粥的糟心场面,简直比他军营里的新兵蛋子打架还要吵。
他板着一张煞气腾腾的脸,沉声说了句“闹够了没”,这群人才消停下来。严金祁和怀儿两个小孩,被贺君旭那张过分凌厉慑人的脸吓得甚至不敢哭,只得紧闭着嘴巴一个劲地打哭嗝。
严燚打完了孩子,又替儿子道了歉,便走了。他和贺君旭原本是一起打架长大的发小,这回相见本该叙旧,可今天负荆请罪这事儿着实尴尬,于是没多逗留,只约好过两日再一起喝酒。
贺太夫人提着口气撒泼了一上午,如今也乏了,被白鹤白鹭两姊妹搀扶着回房休憩。楚颐见好戏散场了,也对怀儿道:“昨日才病了,今天应在房间好好休养才是,别又晒着了。”
怀儿乖乖应了是,便与楚颐一同走了。
凉亭处便只剩下了贺承旭与贺君旭兄弟。贺承旭一直目送着楚颐的背影消失于回廊中,才回过神来,与贺君旭谈笑道: “今日好在大哥来了,不然,还不知要闹成怎样。”
他只是客套,没成想他哥是个不谦虚的实在人,直接点头就认了功,还说道:“二弟,我们家向来不兴外头那些劳什子的嫡庶之别,你是正经的贺二爷,不必对那姓楚的言听计从。”
贺承旭一愣,继而绽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大哥,可我是真心敬爱他的呀。”
看见贺君旭皱眉,他又道:“不说这个了,大哥,后天我陪怀儿去靶场学射箭,你来吗?”
昨夜怀儿一见他便吓哭之事,贺承旭都听说了,他有意调解这二人的关系,遂邀贺君旭一同教怀儿射箭。
贺君旭果然应承下来,回房时专门让小厮把自己儿时练习的几把小弓都找出来,两日后依约到了靶场。
天朗气清,贺承旭举起手朝远处正走来的贺君旭用力挥了挥:“大哥,这边!”
怀儿一见了他,便攥紧了贺承旭的衣摆,怯怯地抿着嘴唇。
贺承旭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鼓励道:“怀儿不要怕,这是我们的哥哥,之前的事都是误会。”
怀儿这才敢抬起眼看贺君旭,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喊了一句:“长兄。”
看着怀儿畏惧的神色,听着他的这句称呼,贺君旭心中五味杂陈,良久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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