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凝脂点绛(???)(1 / 3)
京城北里点绛楼,门前玉辇金车络绎如云,堂内游蜂戏蝶买笑追欢。朱唇啭清歌,红袖斟琼酒,混杂着酒气的脂粉香穿透楼阁罗幕,飘散在坊市长街的熙熙攘攘中。
为请贺君旭喝酒,严燚特意包下了整个点绛楼。
贺君旭进去时,不但严燚,其余发小亦一一到场。他们的父辈当年追随庆元帝逐鹿中原,他们则自小在军帐中摔跤玩耍,如今庆元帝平定天下,他们自然也都成了王侯贵胄,个个面带春风,意气风发。
严燚一见了他,拿着酒杯就猛地站起,粗豪的嗓子高声喊道:“靖和,你迟到了!闲话休说,先罚一盏!”
贺君旭也不扭捏,接过玉樽,头一昂便饮尽了。喝完酒,他反问:“四火,你说这顿是为我接风洗尘,我都回京月余了你才来洗尘,迟到的是谁?”
严燚哈哈大笑,当即也自罚一杯。
“这还真不是成心的,”他道,“我先前被圣上派去关中看涝灾灾情,前几天才回来呢,这不马上就请你喝酒来了。”
坐他旁边的裴小侯爷将两人拉到座位上,呵呵笑道:“好了好了,都坐下,边吃喝边叙旧。”
白小公爷向老鸨扬扬下巴,“老妈妈,上菜。”
老妈妈摇了摇手腕上的银铃,便有姣童艳婢鱼贯而入,或布菜,或劝酒,或吹箫抚琴,或隔帘起舞,姹紫嫣红,千娇百媚。
“你们尽兴点,我就不用了啊。”严燚直截了当地将走向自己的美人推给了旁边的裴小侯爷,“本人惧内,诸位都懂。”
贺君旭正忙于吃烩牛蹄和酱肘子,闻言侧目:“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你怕的人?”
“哦对对对,靖和刚回来,他还没见过嫂子呢。”裴小侯爷满脸幸灾乐祸的笑。
“能不怕么?”严燚苦着脸,“我虽然脾气暴了点,但终究只是个书生文臣,你嫂子不一样,她会武功啊!”
白小公爷给贺君旭进一步解释:“这厮娶了龙将军的千金,咱嫂子那刀法,一刀能杀两个严四火。”
众人哈哈大笑,贺君旭也禁不住笑了:“娶了个女中豪杰,便宜你了。”
严燚气结,指着贺君旭对老鸨道:“老妈妈,你也不必给他安排伺候的人!”
“我本来就不用人伺候,”贺君旭理所当然道,他看着被莺莺燕燕簇拥着的裴小侯爷和白小公爷很是嫌弃:“你俩有手有脚,怎么还要人喂啊?”
“靖和,你还是这般不解风情。”白小公爷叹了口气,含住了身旁美人送过来的葡萄,顺带也抓住她那葱葱玉指亲了一口。
裴小侯爷搂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少年,也悠悠笑道:“此乃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酒过三巡,饭吃得差不多了,老鸨令人收拾了桌上残羹,又摇铃唤来一批姿色更艳的女子前来服侍。
她们作西域胡姬打扮,头戴缀满珠串的尖顶卷沿浑脱帽,身穿丝帛窄袖短衫,袒露出半截细如柳的小蛮腰。腰侧均纹了各不相同的花纹图样,有红狐媚眼,有游鱼戏水,有灵蛇吐舌,不一而足。绛色花纹缠绕在白玉凝脂一般的肌肤上,香艳得叫在座不少王孙公子移不开视线。
白小公爷怀里搂了一美人,他仅是用手轻轻摩挲她腰上纹身,那美人便软倒在他怀里,娇笑着求饶。
严燚少来此烟花之地,见状便好奇了:“这是何物?”
白小公爷轻佻一笑:“你这妻管严,连淫纹也不知道?”
严贺二人面面相觑。
“这淫纹是娼妓的标记,先雕好图案模子,再浸泡在一种西域的奇异药汁中,然后印在人的肌肤上,有催情妙用。”白小公爷讲解道,“药汁要半年才能洗褪,因此点绛楼也是半年评定一次美人的品质,不同的图案纹路,也对应着不同的身份地位。”
他笑着逗弄了一下怀中女子的腰侧图纹,“像我们蕊娘能歌善舞,就是上品,纹的是狐,中品纹蛇,下品纹鱼。”
严燚左右张望,指着几个跪在各人脚边的人,“那她们呢?”
白小公爷促狭一笑,对脚边的人道:“你站起来,让诸位爷看看你这淫物纹的是什么?”
那人抬头站起来,众人方看出那是一名清秀瘦弱的男子,他男生女相,作女子打扮亦毫不突兀,反倒有几分雌雄莫辩的风韵。
至于他腰上纹着的,饶是严燚这等孩子都会上房揭瓦了的人,看见了也禁不住脸红——
那人腰上纹的是一支绮艳的红莲,花瓣层层张开,而被包裹着的莲心嫣红如血,上面却流淌着几滴乳白露水。这糜烂的模样,看着就像……就像交合时被射满阳精的花穴。
“此乃红莲啜露图,”白小公爷眸色渐深,他放开蕊娘,转而狎弄地捏住那男子的下巴,让他跪在自己胯间。
“虽知像蕊娘这等尤物,平常都是卖艺不卖身,就算可以一亲芳泽,她身子娇弱,叫人怎舍得过分索取?未能尽兴时,便需要用他们来泄火了。这些人想怎么玩弄都行,想上几次就上几次,使用他们的费用已经包含在酒费之中。他们这种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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