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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肺腑之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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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一点多,沈孝年乘坐汽车去了陈熹延在郊区的一处宅子。

他进门的时候,宅中客厅内正热热闹闹的开设牌局,陈熹延穿着一身居家的睡衣裤坐在牌桌前,因为已经连赢三把,所以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忽然见沈孝年来了,他那笑容戛然而止,仿佛是忙不迭地调动出严肃阴沉的模样,也不看他,单是盯着牌桌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等我一会儿。”

沈孝年有心斥他两句狠的,但在这么多名绅阔少面前,他还是管住了嘴。

有熟人招呼他过来玩两把,沈孝年笑着拒绝了,跟随仆人去了客房等待。

十分钟后,陈熹延哼着小曲儿推门进来了,整理了一下身上服帖顺滑的睡衣,他回手关上了房门。

“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算算金额,我按保险金的双倍赔给你。”陈熹延一边上下打量着沈孝年,一边悠闲地朝他走近。

沈孝年知道他不差钱,但还是很生气:“你能不能管管你手下的那些人,宋启同说他们不肯配合我们的工作。”

陈熹延在他两步之遥停住脚步,转而来到窗边一个圆桌旁操起一瓶白兰地,倒了小半杯:“行,我一会儿就和他们说,下次不会这样了。”

沈孝年双手抱胸靠在窗台边,实在是有些看不懂他。

半个月前,他企图强暴俞兴遥那个表弟,结果是不幸被反强暴,他当时快要气死了,可陈熹延赶走了顾怀宣,关起门来对他长篇大论,不光痛斥他的恶劣行径,还分析俞兴遥和他之间的关系,分析顾怀宣与俞兴遥的关系,分析他们几人在生意场中的利益关系,他要不是屁股疼真想摔门而走。

陈熹延在少年时代,就不是很看得上他,虽然陈熹延没有亲口说出来,但沈孝年看出来了。后来他跟俞兴遥好上了,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沈孝年知道,陈熹延也看出来了。之后只要有机会,这少爷就要对他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一番。再后来出了那件事,陈熹延见了他更是如同见了臭水沟里的死老鼠,边绕着走还要边啐两口。弄的他一度怀疑陈熹延是不是暗恋俞兴遥。

可那晚,陈熹延忽然一改常态,对他讲话时是非常的诚恳,告诉他如果去追杀顾怀宣,那他跟俞兴遥之间就算彻底完了。陈熹延还劝他跟自己建立合作关系,因为一旦他与自己合作了,那日后少不了跟俞兴遥碰面的机会,和好的可能性也更大。

沈孝年听得都快糊涂了,问他你不是也恨我背着俞兴遥去找程光远吗?

陈熹延叹了口气,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他也有些理解沈孝年当初的做法,虽是下策但也是个对策。

这是沈孝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他说人话。

他这个人,其实是比较心软的,尤其陈熹延如今肯对他发出如此肺腑之言,还给出了一个非常优惠的合作价格。于是,他被说活了心,决定跟陈熹延合作试试。

至于那个顾怀宣,暂且放他一条生路,听说他没几天就逃回保定去了,果然是个没种的小崽子。

经历过那一晚的谈话,沈孝年以为他和陈熹延的关系会有所缓和,可在外人面前,陈大少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嫌弃模样,背了人后,却又温和可亲起来。

比如现在,陈熹延对他一举酒杯:“喝吗?”

沈孝年摇摇头,看他是个两面派。

陈熹延走到他身旁,也靠着窗台边坐了下来,同时抬起一条胳膊揽住了他的肩膀。

“别生气嘛孝年,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沈孝年一晃肩膀,把他的胳膊从肩上抖了下去。

陈熹延转而去拉他的衣领:“哟,晒伤好了?”

沈孝年只穿了一件衬衫,因为天热,领口的两颗纽扣还没有系,被这么一拉,后背登时凉飕飕一片。他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从窗边站起身回头瞪陈熹延:“不要拉拉扯扯的。”

陈熹延喝了一口酒,对他一笑:“我记得你小时候是特别的白,以后别跟船了,晒成那个样子好看?”

望着他的笑脸,沈孝年犹豫着没有翻脸:“手下没有得力的人,不就得我自己上?”

陈熹延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说道:“今晚我在龙凤大饭店请客,你也来吧。”

沈孝年在屋中空地踱了两步:“不去了,我晚上有事。”

“怎么?约了女朋友?”

“不是……”

“那是约了男朋友?”

沈孝年蹙眉看他:“你这是什么话?”

“开个玩笑嘛,俞兴遥也来。”

沈孝年听了这话,眼珠子一转立在原地不动了:“真的?”

“真的。”

“那好,几点,我去。”

“六点半。”

沈孝年点点头:“记住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陈熹延也对他一点头:“不送你了。”

沈孝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陈熹延盯着他的背影,感觉他今天穿的这条长裤的料子过于薄了,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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