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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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日的黄昏下了几滴薄雨,只将将把青石板路打湿,便云散月出。
这是中秋佳节的前一日,雨刚住,民众们便已纷纷涌上夜市,整个城郭比白日更加热闹。
龟兹的八月十四,又是另外一个不大不小的节,像是供小儿女们欢庆,与整个草原并不相干,薛琅便也未曾留心庆的是何事。
他同随行的副将驭马进了城门,经过几许萧瑟处,到达这一方繁华时,正街已被堵得水泄不通。
戴着各式面具的儿郎、姑娘们越发无视世俗的约束,使出浑身解数,可着劲儿的欢闹。
薛琅牵马拐进小巷一路绕行,待远远看见一座土坯小楼前飘着的写有“长安客栈”的店旗时,他脚步微微一顿,转首要避开此路,后头却又已涌过来一堆人。
他只得继续往前,经过那客栈的正门,不由间往里一瞥,却见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正在客栈的大堂里。
那是一个十分英俊的小郎君。
眉眼从来如画,面颊光洁如玉,如上好琥珀一般的两颗眼珠镶嵌在一双杏眼中,抬眼垂眸间长长眼睫如蝶翩飞,透着的不仅仅是一股机灵劲儿。
小郎君以手支颐,半个身子都倚在柜面上,神情几分寥落。
外头那般的热闹,以“他”爱凑热闹的性子,竟却未曾外出。
到底是什么令“他”不快?
身畔的副将看他凝注的模样,不由问道:“将军,可要唤潘安前来?”
他收回眸光,却未置可否,过了几息方摇一摇头,牵着马继续往前。
眼前万家灯火,花灯如龙,路人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又一波波退却,不知他们在笑什么,又在闹什么。
一直到了前头拐弯处,往前再行了两步,忽听一道拉长了的谄媚之声伴着丝竹声在耳畔响起:“客官里面请,新到的长安都知才色兼备,舞艺超群……”
他不由抬眼,但见街边正好是一间妓馆,妓馆边上还挂着个牌子,上书“内有兔儿爷”五个字。
在门边迎客的假母记性好,一眼便认出了大胡子的他,忙扭着腰肢上前:“客官可是又来了,恒玉正好闲着,可还要点他前来相陪?”
一旁的副将正要出声呵退,他却撂开马缰,淡声道:“你先回去。”抬脚已拾阶而上。
那假母手臂一摆做邀请状:“客官里面请,客官先坐,恒玉即刻便来。”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晚了一个小时。这一章有点短小,我尽量白天加一更,确切时间就暂时不说了,免得迟了。
(二合一)
房还是那间房。
一串欢欣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到了门边, 恒玉清越的声音里满是殷勤:“客官……”
窗边的薛琅缓缓回首,待满脸旺须被恒玉看得清楚时,俊秀兔儿爷一张倍加殷切的面庞噌地一变, 两月之前手腕险些被捏断的痛楚登时涌上心头。
他心跳咚咚、两股战战, 正要拼个今夜被假母破口大骂而先婉拒了这恩客,“当”地一声响,案几上落下一颗通身无暇的珍珠。
恒玉后退的脚步不由一顿。
薛琅淡声道:“我有些话要问你,你照实说, 这珠子便是你的。”
他神色极其冷漠, 便是话语中并无威胁之词, 周身自带的威严也令恒玉不敢轻易上前。
薛琅又后退了一步, 整个人靠在了窗边。
门外可闻弦乐声声, 胡姬于台上欢快地转着旋子, 引来赞叹连连。
他身后的半扇窗通往花园, 假山流水与花灯, 照出几分奇观异景。
只原本花灯中有一盏玉如意样式的,曾引得一位小郎君驻足良久,今日那灯却已不见。
夜风拂来, 已带着秋日凉意。
他回转头去,房门轻掩, 那恒玉已站在了案几边, 同几上的珠子只有半臂的距离。
见他回身, 恒玉不敢同他对视, 只勾着头谨小慎微道:“客官想问什么,仆但凡知晓, 定言无不尽。若有不知的, 也不敢编造欺瞒。”
恒玉等了几等, 方听大胡子恩客缓缓道:“随意说些你的事吧……”
恒玉入得风尘巷,各种稀奇古怪的恩客都见过,这只想听兔儿爷人生经历的虽未遇上过,可每个妓子与兔儿爷早就准备周全了一番话。如若有幸遇上位良人,说下这番话,指不定就能引得那人为自己赎身。
“仆花名恒玉,家中贫寒耶娘早逝,二弟天生哑巴,三弟腿瘸,唯我一人长得周全周正,却也天生不足,无甚种庄稼的力气,想要让两个阿弟吃饱肚子,唯有入得此行。仆十四岁上跟了假母,学了些本事,十六岁上开始接客,第一个客人便是男子,包了仆半年,本说要替仆赎身终身相伴,后来却同女郎成了亲……”
“你可是天生中意男子?”薛琅声音低沉。
恒玉不敢隐瞒,只苦笑:“不瞒客官,仆只中意女郎,然服侍郎君的嫖资比女郎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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