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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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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明如月1

非儒为家中长子,自幼多担了一份责。

他从小是个听话的孩子,父亲常恼于他耿直的性子,他也因此对父亲总是敬畏而不大亲近。

父亲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天神般的存在,两年前他率兵灭魏,就连朝中对他有怨言的老臣也不再镇日里斥责于他的放纵行径,陛下信赖他,朝廷依赖于他,母亲更是事事由他,他好似永远不会犯错,不会衝动。

直到陛下被毒不治而亡。

朝中的大臣们都等着父亲去主持乱局,他却突然病倒,南池大门紧闭,他谁也不见。这年非儒只有十二,宫中没了父皇的太子和阿沅也是与他相当的年纪。他又是太子伴读与好友,母亲叫他入宫去陪太子与阿沅。

阿沅和太子是双生子,她比太子早出生半柱香,太子叫她阿姐。阿沅一直不喜欢他和父亲,她又比他和太子都成熟,每次见到他都很不屑。

阿沅不喜欢他,他自然也不会招惹阿沅。

陛下过世,太子是最伤心的人。

深宫之深不见人心,他是宫外之人,太子唯独能信赖他。帝王的冠冕压在他的头顶,叫他没法在别人面前哭,太子告诉他,他的母后与朝中的大臣都告诉过他不能哭,就连太傅都告诉他不能哭。

太子的太傅是非儒的叔父,非儒和叔父关係很好。

年幼时候叔父布置课业让他们回家做,他总是完不成,母亲便会帮他写也不知为何叔父一眼就能看穿是母亲替他写的,他再长大一些时才明白,母亲常常会写错字,而母亲当年也是跟着叔父一起念书的。

叔父与父亲不同,他对他们这些小辈最体贴,太子最信赖之人就是叔父和自己。

太子偷偷在他面前哭过后,又吐诉了起来。

「阿沅是个没良心的,亏父皇平日那么宠爱她,父皇人没了,她半滴眼泪也没有。」

非儒想了想,阿沅比他们都成熟,阿沅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他例常地要去皇后娘娘的宫里请安,阿沅亦在皇后宫中,天光不足的时候,皇宫的屋室总显得阴暗,他没有待很久就回府了。

他从宫中回府,并不知道那时他的父亲正提着剑入宫。

给陛下下毒的人是前朝废太子身边的宫人,非儒听母亲说起过那些事,废太子的姐姐是平昌长公主也曾是父亲的妻子,亦是母亲最好的朋友。

当夜父亲灌入废太子大量的寒食散,废太子当场就死亡了,他欲屠尸洩愤,被叔父阻拦住。

夜里父亲带着一身寒意回来,他只见母亲一人。

非儒未去打扰父母,而是安顿弟妹。

他是三兄妹中最像父母的,只可惜是样貌随父,品性随母。据说景宴性子更像父亲,从小就惹风流债,亦挨打最多。

景宴与他从小打架,他有时候也恨不得将景宴狠狠打一顿,可父亲说哥哥就是要让着弟弟的。父亲很少教他有用的道理,是以他听从父亲嘱咐,从不跟景宴动手。

至于吱吱,她才刚会背诗,吱吱最喜欢粘他,从不会在他面前闹脾气。

陛下过世并没有留给他们多少悲伤的时间,太子几乎是马不停蹄地继位,他年岁尚小,其实比景宴还要贪玩,一国朝中全靠父亲一人。非儒那时便意识到,物极必反,权力尤其如此。

父亲掌一国命脉,他要追随父亲的脚步,便不能仅仅再是父母的孩子。他随父亲和叔父学国事天下事,一年如五年成长了起来。

父亲是个言行不一的人,他教训起自己和景宴来,总是道若自己能有景宴一二分会变通与朝气,才不至于叫母亲头疼,但明明景宴是挨打最多的。

一月里面有三分之一的日子景宴都在挨打。

征和初年,他已是打过大大小小许多胜仗的中郎将,是年他十八岁,虽在同龄人中已是功勋显赫,但比之父亲十四逐胡奴,十 七灭燕定北方,他的功绩不值一提。

他在十八岁时挨了父亲第一顿鞭子。

他们家中的混世大魔王吱吱已经十二岁了,吱吱从小就呼风唤雨,父母什么事都由着她,她不知规矩,也没半点女孩子该有的骄矜,比起他们两个兄长,吱吱好似天生坚强。

这日吱吱却是哭着回家的。

吱吱常去卓家,她给的藉口是她喜欢卓家娘子的厨艺,南池里母亲做的东西也就只有父亲能下嚥。

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她还以为他们都不知道她是喜欢卓家的公子。

卓家人在邺城里开了间打铁铺,非儒隐隐地知道卓家夫妇是燕国人,母亲对他们礼遇有加,反而父亲每次提起他们,都是嗤之以鼻。

他听同僚说,卓家曾是燕国名将,燕国归降,为了监督他们被迫生活在邺城。

但是铁铺的生意好,卓家人的生活倒也开开心心的。

吱吱再也不去卓家,景宴一看就知道是被卓家小公子招惹的。

妹妹被欺负,他们做哥哥的自然要去出头,于是二人在打铁铺附近的巷口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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