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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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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明如月2

南池荣耀不衰,是建立在不可撼动的功勋之上的。

非儒是被当作南池继承人培养的。

纵然景宴的心思更像父亲,而自己从小就被说作像母亲愚鲁,父亲还是默认将南池的重担给了他。

雁北虽不属秦国,但依附秦国而生,雁北边界无边防,父亲命他驻守雁北。

秦国的戍边将军,没有个年是不得回家的。

这一去是雁北的风沙和严寒酷暑。

浑不吝的景宴也变得沉重起来,他像一夜之间长大,主动对兄长说:我会照顾好母亲与吱吱的。

吱吱觉得戍边是件威武的事情,她反而很高兴。

——他们家又要出一个英雄了。

非儒笑着将吱吱抱起来,他们家吱吱好像发育太晚了,同龄的姑娘都开始长个子,有女孩的心思,吱吱还是短短的腿和肆无忌惮的心思。

他问景宴:「母亲呢?我一天都没有见到她。」

景宴拍了拍兄长的肩:「嗨,你还不瞭解吗?送你远行,她会多难过。」

景宴这样说是有道理的。

当年父亲南下亲征,母亲自打知道的那一刻起就与父亲冷战,即便父亲允许她和卓家人往来,她也没有原谅父亲。

父亲虽和他们几个严肃,却很爱母亲,景宴曾一度不满,总觉得好像母亲才是父亲的孩子。

南池永远只是父亲和母亲的家,他们兄妹永远被隔离其外。

非儒道:「我会常写家书的。」

出发的时候不等人,父亲刚下朝就赶过来。

父亲是南池大司马,他前来相送,只是例行他的公事。

作为他的儿子,非儒并不羡慕景宴和他之间能够把酒言欢的关係,他身知自己担负重任,南池之内无父子。

「此去以为大秦之威,你要事事三思。」

「是,父亲。」

这番远去是南池对他的历练,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不成功名不还家。

父亲拉着缰绳的左手鬆开,拍上他的肩头:「若是待不住了就回家,我和你娘亲在家中等你。」

他眼眶顿湿,不愿被父亲发觉,局促应了一声,驾马离开。迎面而来的风吹干他的眼眶。

雁北接壤当年虽匈奴被逐而西迁的乌桓,瀚漠之中,乌桓人养精蓄锐,接连攻克无数城邦,已成为西域土地上不可小觑的势力。

秦国的士兵这些年在中原征战,已经不似当初擅长草原沙海中的骑兵作战。半年时间里,非儒从期初在乌桓人那里吃亏变得能从容应对他们的偷袭,长安公子的皮肤被烈阳晒黑,被风沙摩擦得粗糙他已是一位成熟的将军。

阿沅和亲路上抵达雁北,见到非儒已有些认不出了。

边塞之苦催人熟,成熟后的非儒并不像他的父亲,他高大又俊朗,站在哪里都像一座坚毅的山,可他时时都躲着自己,隻与他的手下厮混一处。

阿沅和乌桓王高笙的亲事在三年前定下,以秦国之力,远不必送长公主前去和亲。可阿沅与乌桓王却在一场花前月下相遇,她自己要嫁,没人拦得住。

按照约定,阿沅应当在雁北与乌桓的边境等着乌桓王来迎娶。

她待嫁的日子时候不好,正赶上冬季的苦寒。

非儒已经融入了这片土地,他不愿阿沅以为这里一直贫瘠如此,解释道:「等三月开春,野花遍野,景色也是很美的。」

「是吗?」阿沅望着白雪覆盖的枯竭土地,并不相信。

「乌桓王庭应当比这里舒适许多,乌桓王他定会很宠爱你。」

提起高笙,阿沅语气才会有几分柔软:「那是自然否则我也不会嫁他的。」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高笙时,他才不似个威严的异族王,反而像长安城里的公子,他与她能谈列子,能谈风月。

非儒从没有见过她这样柔和的神情从此以后,阿沅再也不是大秦的阿沅。

阿沅整整挂念了高笙三年,当那个能挽弓猎鹰,也能诗能文的乌桓王借迎亲之名带着他王庭最精锐的骑兵,毫不留情地攻入雁北,杀死秦国的士兵与雁北的平民时,阿沅整个人几乎疯狂。

前线浴血奋战的非儒并没有机会见到一个截然不同、完全失控的阿沅。

他左肩和右腹各中一箭,大秦输得一败涂地,他也输得一败涂地。

连夜向南退兵,是非儒所能做的唯一决定。

他们躲在雁北山一个山谷中,非儒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溃败,人也消沉了下去。南池闻讯,立马派人前来增兵。

乌桓此举欲夺雁北之余,更要煞秦威风。

南池的来使苦口婆心劝道:「小世子,此时不是赌气之时。」

非儒不容质疑道:「区区蛮夷,无需朝廷费心。」

来使是南池的老人了,非儒一直是个老老实实的孩子,眼前少年自负偏执的性情,不似是以前的非儒,而更像许多年前的大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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