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3 / 8)
冷北海听得汗流浃背,俯首贴地:「小人小人知错。」
何君盼点了点头,缓缓道:「念在你回护了本门的脸面,又为宗主心爱的弟子们復仇,本
该责罚你在「吞鹿阁」面壁三年,但你将为本门立一大功,两相折抵,便改罚一年。」回顾
杜平川道:
「这样,会不会罚的太轻了?我见宗谱上说「愈际者服」,是指逾越本分的人最多罚近三
年,便与守孝服丧一般,是么?」
杜平川躬身道:「神君判刑量度,有本有据,属下等心悦诚服。」
何君盼展颜一笑,不觉缩了缩粉雕玉琢似的修长鹅颈,终于洩漏出一丝少女的天真,旋
即收敛神容,袅袅趋前施礼:「我御下不严,几酿大祸,请宗主责罚。」漱玉节笑道:「你处
置得很好,何罪之有?是了,方才说冷敕使将为本门立一大功,是指什么?」
何君盼道:「冷北海精擅「守风散息」的奇功,与鬼王对过一招,便知其武功特性,下次
相遇,也好准备。」
薛百胜喜道:「如此甚好!冷北海,你若能助老夫透析那鬼王的武功深浅,合该是大功一
件。」见何君盼抿着红菱似的唇瓣浅浅一笑,眸中略过一丝慧黠灵芒,忽然醒悟:「莫非她早
已看穿,我有意激哪去阴宿冥出手未果?这个丫头,还真不能小看了她!」
冷北海领命起身,将适才一交击间所测得的阴阳动静、奇正刚柔等细说分明,并向薛百
胜出示收鞭而回时,臂上被余劲震出的瘀痕。漱玉节见老神君神色出奇凝重,未敢惊扰,半
响才问:「怎么?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薛百胜沉吟道:「方才那一剑,他用的是镇门神功《役鬼令》裏的一试「山河板荡开玄冥」。
这招三十年前我在当时的阴宿冥手裏见识过,以掌法施展,威力决计胜过降魔宝剑的剑鞘,
显然他等了整晚,便是在等这个机会,要向老夫证明他是货真价实的地狱道冥主阴宿冥。」
「这就叫欲盖弥彰。」漱玉节淡然一笑。「所以,这个鬼王是个假的?」
「不,恐怕是真的。」薛百胜指着冷北海臂上的瘀痕,娓娓解释道:
「《役鬼令》是极为刚猛的武功,至阳至烈,毫无花巧,才能镇得住集恶三道裏的那些个
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威加于群邪之上。他一剑荡回百余斤的鞭劲,修为就算不及当年的鬼
王阴宿冥,起码也有七八成火候。若是单打独斗,宗主与老夫都未必能讨得了好。」
漱玉节也知他姜桂之性,好胜要强,决计不会无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由得沉
吟起来,片刻才道:「鬼王既然是真,光是他手中的地狱一道便极不好惹,更况且还有狼首、
恶佛未出,万一万一角这些个妖魔鬼怪盯上了,那才不叫冤枉。」
薛百胜「哼」的一声,却未反驳,只说:「非是此时之敌也,未必便不能敌。」
「老神君高见。」
漱玉节顺着他的话头,凝着一双妙目环视众人,朗声清道:「打今日起,没有我的号令,
不许任何人出这王舍院一步。各岛人马须妥善编制,至少两人一组,切莫单独行动;遇集恶
道徒众,须先行回避,勿惹事端。如有违者,绝不轻饶!」瞥了琼飞一眼,森然道:「便是各
岛神君敕使、甚至少主,都不能例外。」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鸦雀无声,现场好不尴尬。
那「鬼王」阴宿冥的镇门神功《役鬼令》再厉害,也不过便与冷北海斗个旗鼓相当;「奎
蛇」固然是黄岛有数的高手,论武功却还远不及四岛神君之能,真要杀将起来,五帝窟未必
就输给了集恶道,岂有一味龟缩忍让的道理?
漱玉节神色自若,含笑不语,倒是琼飞按奈不住,抢白道:「娘!那捞什子鬼王再狠,也
狠不过岳宸风。岳宸风握有辟神丹也就罢了,凭什么我们连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也怕!这不
是教人瞧扁了么?」
漱玉节料不到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抢先发难,笑容一凝,睁眼轻叱:「说过你多少次了,
不得直呼主人的名讳,你总是不听!」琼飞被骂得委屈,性子一来,怒道:「他又不在这裏,
怎么说不得?他若没有九霄辟神丹,谁怕他来!」
漱玉节不想与她瞎缠夹,忘了周围一匝,朗声道:「你们都是这样看的?我帝门怕了集恶
道群鬼,这才龟缩不出,是么?」众人无语。她收回了冷冽的目光,回头微笑:「君盼,你也
是这么想的?」
何君盼想了一想,摇头道:「鬼王若有十足把握对付五帝窟,毋须杀人还头,无端打草惊
蛇。他今夜前来,其实只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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