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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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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上来月……能自个儿穿衣整理了,便打发她们回家乡去。反正阿吼能驾舟车,又能搬运重物,照顾百姓比侍女好用多了,又听我的话。我换衣裳时便叫他转过头,他从没偷看过。」

耿照知她说的是「来月事」省起对方是陌生男子,这才赶紧改口,心想:「只有这时才觉得她还是小女孩。」

但十岁便已来潮,难怪发育得如此傲人。号称「虚岁十五」的邵芊芊,身体出落得丰美完熟,足可生儿育女了,却还是镇日东奔西跑,赈济难民,既不像同龄的怀春少女,也没半点待字闺中的模样。耿照不禁暗暗纳罕,只觉邵咸尊果非常人,才得教养出如此特别的女儿。

「好了,咱们出去罢。」

耿照回过头去,不禁双目一亮:芊芊换上一袭齐胸襦裙,高高的裙边繫在胸上,以遮掩她丰腴的腰臀曲线。那上襦是淡蓝薄纱,领、袖缀着宽边的深底碎蓝花;下裳是同色的深底蓝花裙,胸上先系一条蓝纱带子固定裙裳,再系一条月牙白的宽绸结带做为装饰,从上到下是三分浅蓝七分深蓝,不但看上去瘦了几分,下身的比例似也更加修长,平添遐想的空间。

只是被齐胸襦裙一裹,除了脸蛋手掌,就只露出锁骨以下的小半片腴白奶脯,其余遮得密不透风,打扮得斯文规矩,不愧是「文舞钧天」邵咸尊的独生女,任谁来看都无法稍置一词。

齐胸襦裙本是央土仕女之间时兴的装束,搭配罗袜绣鞋,更是美丽。但芊芊裙内另着白绸?裤,脚上套了双软缎靴子,显是为了行动方便,有几分旅装的利落,益发显得娇俏可喜,青春洋溢。也难怪她在车内要将这些褪下,被车篷一闷,这身打扮的确很热。

她被耿照瞧得浑身不自在,红着脸叹道:「好啦好啦,别再瞧啦。你今日瞧了忒多回,都不止『日行一善』了,有必要这般积德么?」

料想她对外貌的自卑是经年累月所致,恐非三言两语能消解,耿照也不与她争辩,淡然笑道:「天快黑了,咱们出去罢。」

两人相偕而出,这才惊觉整座枫盆岭悄无声息,适才的人声鼎沸直如梦中,半点也不真实。

耿照警觉起来,风中却无一丝危机感应,桃香吹送,沁人心脾,无比?定。数千流民随意席地或站或卧,出神似的静静聆听,连远方巡检营的弟兄也垂落枪尖,虽在罗烨的约束下列着队形,已无丝毫杀伐之气。

村篱边上,只有一人昂然而立,身姿挺拔,披着的一袭连帽斗蓬本是白的,现已灰黄陈旧,风霜历历,却丝毫无损于背影的出唪。

那人肩负行囊,手持木杖,杖头悬着一隻破旧的油葫芦,颈间挂着一串木珠;打着绑腿、趿着蒲鞋,模样像是行脚商人,但普通的行脚商再怎么舌灿莲花,也不能教几千人同时席地坐下听他说话。

耿、邵行出时,那人似乎刚说到一个段落,流民们鸦雀无声,或眺望天际、或低头沉思,无不露出心弦触动的神情。

忽听一名粗豪汉子振臂嚷道:「你说佛这么好,大水冲倒俺的屋舍、捲走俺的老婆儿女时,佛在何处?俺们走了几千里路来到东海,慕容柔却要赶我们回去,回家乡那片沼地!光是回头走这几千里路,不知还要死多少人,佛又何在?」

那人摇头道:「佛不在。」

众人哗然。

那粗鲁汉子一点也没有驳倒他的喜悦,霍然起身,大声道:「佛既不在,念佛做甚?你这不是骗人么?混蛋!」

咆哮着挥舞拳头,若非旁人拉住,怕已衝上去痛揍那人。

耿照暗提内力,待情况生变,便要上前搭救。那人站在竹篱外,身畔多是枫盆岭的村民,几个看不过去的悄悄劝他:「你走吧!这儿的每个人都是吃过苦的,日子已经够难过的了,你还来说这些做甚?」

那人不为所动,指着莽汉子道:「佛虽不在,但你妻儿在。」

莽汉一愣。「你说什么?你……你听见了什么?有谁说了俺婆娘的下落?」

他在洪水中失了妻儿,仅以身免,连屋舍都被恶水冲去,点滴不留,遑论尸体。此时听他一说,不由得萌起一线希望。

那人却道:「你妻儿一直在你身边,哪儿都没去。此刻依旧在,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莽汉会过意来,皆目欲裂:「直娘贼!我脔你祖宗十八代!」

挣脱拦阻衝上前来,一拳将那人打倒在地!

耿照正欲出手,忽觉有些不对,那人已爬了起来,一抹嘴角,淡然道:「你乃央土道坤平郡人氏,父祖与人佃地,到你这代好不容易才有了私田。过廿五才娶亲,育有一子一女,你妻子十分温婉,纵使你偶尔酒醉,对她动手打骂,她也从不抱怨;侍奉公婆尤其尽心,你父亲卧病前常抱怨你不孝顺,还好娶有贤妻,老怀略宽……是也不是?」

莽汉一愣,第二拳再也挥不下去。

「你……你是何人?你怎么知道?」

那人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你。我说了,你的妻儿都在你身边。」

低声凑近:「婉儿她娘要我转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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