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 / 3)
昨日嘉禧帝醒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召来一众宰相,让他们立刻议出一个离皇宫尽量远的地方。后来诏书呈上,他让孙宦官念过一遍,确认了意思就直接画敕用印。
此时嘉禧帝才想起来问:“是划了哪里给太子?”
白泊细禀:“上景宫,离北辰宫最远,想来该是影响不到陛下了。就是园子有些大,改造起来颇为费事,恐怕五月初不一定能赶出来。陛下看,要不要将婚期再延后些许?”
嘉禧帝在心中将永乐坊里空着的宅子盘算一遍,想起来上景宫是最大的一处,心下顿时有些郁闷。
“费事就加人手。东宫卫不就驻扎在北苑,让他们出两千人过去帮忙,总不能还不够。那是太子以后的住处,让东宫卫出力也是应当。”
白泊应了是。
嘉禧帝看他欲言又止,一边端起茶盏喝茶一边道:“知远有什想说,直说便是。”
白泊这才道:“臣只是在想,地动虽是人力不可为,但让上宫倒塌却可以做到……”
嘉禧帝将茶盏递给孙宦官,重重一叹:“你与他说。”
孙宦官又把茶盏交给宫人,将殿内宫人都打发出去,才将江山殿中唯有插在帝陵处的小旗折断的事说了。
白泊听得惊讶:“这……”
“江山殿守备森严,羽林卫之间相互监督,锁头门窗皆无损坏痕迹,唯有一支小旗折断,这亦不是人力可为。”嘉禧帝挨在软枕上,说话都透着有气无力,“最主要的是,合婚之后,朕夜间一直睡不安稳,噩梦连连。直到昨晚,下了旨意,朕才一夜无梦。”
白泊沉默片刻,方道:“如此,自当是以陛下龙体为重。只是上景宫临着春和门,那处的值守,陛下还需多留心。”
嘉禧帝点点头,又和他讨论过几句,突然想起一事,问:“对了,上巳赐宴,你儿子也会来吧?”
白泊目光闪烁一下:“他如今有爵位在身,自当参加。”
嘉禧帝沉吟片刻,没再多说,转了个话题:“朕听说,大郎最近拜访过你两三次?有一次还没能进门。”
白泊无奈一笑:“陛下禁了皇贵妃的足,平王自然着急。不过,他即便求到臣面前,臣又哪里敢应。”
嘉禧帝轻轻一哼,听不出喜恶,只道:“他娘他舅不清醒,他也不清醒,怎么连杜卿都不多提点他几句。”
白泊只听一个“杜卿”,就知嘉禧帝并没有真恼,便顺着话说:“杜侍中毕竟只是平王岳丈,有些话劝过一句就不好再多说,还得是陛下和平王父子之间才好深谈。”
两人又说过一些话,白泊退出殿来,一边往宫门走一边忍不住皱起眉头。
国师横插一杠,太子又命东宫卫围死应玄观客院,将他原本的计划搅和得一塌糊涂。
如今天子又特意问起他那个已然脱离掌控的儿子,也不知是何用意……
这日午饭时分,薛明芳和贺兰和带着东宫的好饭好菜来寻白殊。
贺兰和有事请教,薛明芳则是心中高兴,跟过来凑个热闹。
“上景宫?”白殊一边喝着参茶一边问,“是在哪块儿?”
薛明芳往东南方比划下:“临着外城春和门,挺大一块。这可真是太好了!先前东宫后院不让外男进,现在搬外头,怎么住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殿下又没妻妾侍婢,直接把后园拆了,三千东宫卫全住进去。省得一多半的人驻扎在北苑里,调动起来还不方便。”
白殊好奇:“天子能同意?”
薛明芳乐得眼都眯起:“他没理由不同意。东宫卫本身就得跟着殿下走,以前在北苑还说离东宫近,现在隔了大半个永乐坊,说啥都拦不住。”
贺兰和也笑道:“天子还下了旨意,要抽调两千护卫去帮忙改造上景宫,正合适我们施为。大门正殿得按规制来,后院只要不逾制,怎么弄都行。我们打算直接把后院铺平了,先让人搭着帐篷住。等你们那铺子开起来,殿下手头宽裕点,再慢慢盖屋。”
听到这里,白殊“啊”一声:“这样的话……”
见他露出这模样,薛明芳和贺兰和顿时眼睛一亮:“三郎是又有什么好东西?”
白殊笑道:“这个和炸弹不一样,是个全新的配方,得慢慢试着来。我原本是准备等工坊和铺子稳定了,再拿出来。不过既然你们说要盖屋,那就先拨人研究着。这东西弄出来不仅盖房子快,还很省钱。”
一边说,他一边让知雨取来个带锁的盒子,从里头翻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薛明芳和贺兰和接过一看:“水泥、混凝土?”
白殊道:“我也半懂不懂,得让匠人来看。”
薛明芳一边拆一边笑道:“没事儿,先前那些东西都摸索得差不多了。只要有时间有钱,难不倒人。”
三人就着这新东西讨论了片刻,白殊上辈子也没见过,只能从视频资料里得知信息,解释过几句就说不出更多。
薛明芳将配方收好,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上下打量白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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