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 / 3)
视线,轻咳一声:“那我自己说,我觉得你挺配我的。”
说完,她又清清嗓子,视线往外侧瞥,等着崔云栖推拒,或者和她一样脸红得说话磕磕巴巴。
然而崔云栖只回了风轻云淡的四个字:“那是当然。”
李殊檀顿时有种挫败感,鼓着一侧脸颊转头回去,一抬头,在崔云栖耳根看见一点不明显的红晕,像是枚小小的耳坠。
她一愣,没忍住,低头笑了笑,从崔云栖手里抽出一截手腕,落在他掌心的就是手指,指尖恰巧抵在掌心。她轻轻挠了挠。
握着她的手忽然一紧,李殊檀抬眼,果然看见那点红晕扩大,直钻进衣领里。
她见好就收,再次低头,顺便把声音压得极低,语气里的得意却简直要溢出来:“要你装。”
崔云栖冷哼一声,威胁似地在她手上捏了一把。
李殊檀赶紧闭嘴,崔云栖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别扭地往前走,直到东市门口,遥遥看见公主府的马车,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还各自把头撇向相反的方向,手却一直牵在一起。
迈出东市的门,崔云栖才把手松开,示意李殊檀看前边的马车:“殿下,就到这里吧。我得进宫一趟。”
李殊檀顿时心里一紧,刚才脸红不脸红的事情一扫而空:“不行!你……”
“有些事情总得做个了断的,放着不管也不会自己过去。”崔云栖难得打断她,引着李殊檀往马车走,车里的侍女立即下车准备踩脚的木踏,他半扶着李殊檀上马车,等她坐稳,替她抚平衣袖上的褶皱,“殿下安心,等我回来。”
李殊檀只能应声:“……好。”
崔云栖笑笑,在她脸上摸了摸:“对了。”
“怎么?”
崔云栖没说话,放在她脸上的那只手缓缓上移,遮住那双满含担忧的眼睛。
视线隔绝,眼前一片黑暗,眨眼时能感觉到略微的阻力,应该是睫毛压过指缝。李殊檀不知道崔云栖蒙住她的眼睛是要干什么,但她没有挣扎,安然地坐在帘前,任由那双手蒙在眼前。
头上微微一重。
“……好了。”崔云栖的声音随之响起,蒙在眼前的手也退去,“我从这儿走,过丹凤街,与殿下不同路。殿下请回公主府吧,无需挂念。”
“好。”李殊檀点头,再看了崔云栖一眼,返身折回马车内,陪侍的侍女立即打落车帘。
车夫一拉缰绳,马动了动前蹄,转向公主府的方向,等车夫一声吆喝,马车辘辘地动起来,沿着直道往前。
李殊檀坐在马车里,忍不住频频回头,但两侧开的窗都落着帘子,什么都看不见。
侍女察言观色:“殿下,要打帘吗?”
李殊檀摇头,抬手在发上摸索,拔下来的正是一支木簪,簪尾用银烫着鹤纹,抵得她指腹微微发痛。
作者有话要说:是送给夫人的簪子xd下章鹤羽要和长生对线去啦bu
真意
紫宸殿里一切如常, 仍是不多的装饰,入殿后视线就不自觉地被皇帝座案吸引,两侧空旷, 风穿窗而过,显得冷清而肃穆, 庄严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垂首。年轻的皇帝也仍是低着头翻看摊在案上的折子,指腹有意无意地抚过上边的字迹, 听见殿外的通报也不开腔,直到看完手头的奏章才稍稍抬头。
“臣恭请陛下圣安。”崔云栖抓住这一瞬的机会,立即弯腰行礼。
然而李齐慎既没赐座, 连句约定俗成的“朕躬安”都不给他, 只问:“南诏状况如何?”
“便如往常,无有不同。云珠夫人已收到陛下亲信,不通文字, 不便回信, 托臣向陛下致以歉意, 诚祝陛下万世荣光。”崔云栖顺势直起腰身,头微微垂着,是良臣该有的低眉顺眼,“赠礼随回程而来, 若是手脚快些, 应当已入库了。”
“天下哪儿有什么万世荣光。”李齐慎低声说了一句, 又问,“照这么说,先前长安城里的教徒,与南诏无关?”
“即使在南诏,缺月教也是邪教, 曾伤信徒无数,又纵信徒伤无辜人无数。若说天下最警惕的地方,恐怕正是南诏。”崔云栖回答,“且据臣猜测,隐藏在长安城里的,恐怕也不是缺月教,多半是借个名头罢了。”
这倒是和大理寺出来的结果差不多,李齐慎沉吟片刻,信手合上折子丢在一边,整个人往后一靠,问出的话就如姿势一样陡然轻松,近乎松懈:“南诏好玩吗?”
崔云栖略略一怔,诧异地看了李齐慎一眼,旋即垂下眼帘,轻轻摇头:“不好说。”
他顿了顿,“与长安城相较,南诏湿热而多蚊虫,苗人粗俗而善蛊毒,但于臣而言,总归是幼时久居的地方。若论故乡,当属南诏。”
“既是故乡,怎么不借机留下来?”
崔云栖再次摇头:“臣视南诏如故乡,长公主却不是啊。”
“原来如此。”李齐慎轻声感慨。
崔云栖终于抬头,在皇帝脸上看到了和那个雷雨夜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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