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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笺(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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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就取“玲珑月”作为标志。

明月皎洁柔和,虽柔亦刚,彩云追护,既美观、也吉祥。畹华看了也说很好。

这一层已有幼伟并许多名流代为主张,都徐、张等国手设绘,其余乐谱、乐器、行头等等,资金充沛便很容易办,你在这些方面不成问题,略过不谈。

以上愚见。

又:有一件事必要说明。此番为越女剑润色,非慑于宋氏姐妹,盖因畹华来通电话,请求我参与剧本和筹备的工作。我与他三年未通消息,接到电话很觉感慨。他对你寄望甚厚,谈的也多是你的事情,其中婉曲之意,不尽赘谈。他多半是没有告诉你。

这些是我私人的絮言。匆忙成书、封笺皆陋,素未谋面、悬口妄谈,冒昧不当之处统希雅涵。

再祝

越女剑首演圆满顺利!

底下缀着日期和齐如山的表字,齐宗康。

露生缓缓看毕,默默出了一会儿神——果然就是梅先生,一路走来总是他受他照料!不觉把之前担忧的事情丢开了。折起信纸抬头一看,乔贵族捧着茶杯,一脸落寞,心中一乐、而且不好意思:“对不住,信太长,我念信就没顾上您。”一面推求岳:“你怎么不给人倒茶?”

金总无辜:“我倒了啊。”

“点心呢?”

金总更无辜了:“我这不正削苹果呢吗?”

黛玉兽窘了。

反把乔德清客气得不好意思再酸——信笺那么长,又见露生神色变幻,其实早已猜到里面的内容,虚张声势地啜了一口茶:“我就知道这老小子得在信里邀功”

露生抿嘴儿一笑:“齐先生让我替他道歉呢,跟您。”

乔贵族老脸一红。

那几天差点把房顶都吵翻啦!没打架主要是因为俩人都过了近身肉搏的年龄,真抡拳头目测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倒也用不着道歉,字缝儿里的矛盾,不值当的”他正一正神色,“还有一个事,剧本这些事情,他说挂名也可、不挂也可。我声明在前,我不冒领他人之功,这里面的意思——”

“我知道。”露生温柔道:“就按他的意思,不要挂名了。”

真是一点就透。

乔德清点点头:“您懂,我就不说了。一大清早地打扰二位。”说着站起身来,“本子也不再这儿聊了,讨论起来长的很,早饭后会了几个主脚,我们坐下来对一遍。”

露生和求岳都起身相送,乔贵族笑道:“太多礼了,大家都住一个酒店里,楼上楼下的这还送呢——您把我送下来我再把您送上去,做健身运动?”

您真不愧是北京老头儿,真够贫的。

露生和求岳目送他转过楼梯拐弯,且不忙着去楼顶吃饭,还得回房间里梳头洗脸。走过长长的过道,他们看见落地窗外碧蓝的海。

“为什么不给齐如山挂名呢?”求岳道:“你俩那话我没听懂。”

“你刚看见信了?”

“肯定看啊,别说,他真是挺用心的。剧本好不好我不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人家确实有经验,你叫我们自己搞肯定一时半会儿搞不起来。”

这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金总懂得尊重专业人。

露生的视线投向远处的渔人码头,以及海水之上晴朗的天空:“戏剧演员这一行,向来的纷争很多——你也是亲眼见过的。刚才乔老先生说他是我的党魁,便可知国内已经有人为我摇旗呐喊,齐先生是怕我像程砚秋一样,前倨后恭、伤了梅先生的心。”

在电话里,梅兰芳和齐如山说了什么?

于这对二十多年的老友而言,那也许是旁人想不到的旧话,这些旧话里却包含着他们对于中国戏剧的一片真心。

“齐先生的信里虽然只说了一句话,‘宛曲之意,不尽赘谈’,我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畹华总以真心待人,盼着别人也能以真心待他。’他和梅先生疏远这些年,忽然又为我出手,到时候只怕又让梅先生遭人笑讽,弄得我也骑虎难下。不如从了他的心意。”

露生忽然觉得,自己又回到那个繁华的梨园里了,有琐碎的烦心事、有躲不过的是非口舌,可这种扰人的热闹其实却是太平的好意头。

可惜金总未能领会他的心情,金总满心遐想:“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又是这些粉圈屁事啊”

露生闻言着恼,娇目一横:“说什么?”

金总立马就怂:“我放屁。”

“那你还笑?”

“笑都不许笑啊?”金总看他真生气了,捏住他两个爪:“我笑不是笑话你们,我是在想别的事。”

黛玉兽一脸怀疑地看他。

“信里不是说给你画好了宣传画吗?这个我看懂了,就不明白徐、张两个是指谁。”金总期待地搓手:“我能不能问问你,是不是,那个,我想的那个?”

“既然是两位宋夫人出面,齐先生又说是国手——”露生见他期期艾艾的神色,忽然解到他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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