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 / 3)
一扭头对金明天喊道:“赶紧去洗澡,水晒了一天,再不洗凉了。”
他们这个地儿夏天热的很,白天拎一桶水放在太阳下,到了晚上用来洗澡正正好,也省得再烧热水,省柴省电不是。
“舅妈,这个送你。”舒雨拿出一个发圈,是比较素净的灰白咖啡三色格子,给常红心这个年纪用,正好合适。显得有点格调,又不招摇。
“呀,怎么还有我的呢。”常红心倒是没客气,接过来就往辫子上绕了两圈,学着姐妹俩的样子戴起来。
舒雨在家踩了一个月的缝纫机,她天天看,再看姐妹俩头发戴的,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
“我拿做的发圈跟人换了点料子回来,又接了一个大活,要是舅妈没事可以来帮我们的忙,到时候给您算一份工钱。”
今天早上带走一编织袋的东西,晚上再拖回来两编织袋的东西,住在一个屋檐下,肯定得有所交待。再接下来她事情多着呢,家里能利用起来的人手,都得利用起来。
“啊,还有我的事,我能干啥啊。”常红心不敢相信,她可不会踩缝纫机,主要是她娘家也没有,想学也没地方学去。不过要说缝补的针线活,农村妇女哪儿有不会的道理,打八岁起,她家里的衣裳就该她缝补,到现在,孩子的小衣裳小袄,都是她自己做的呢,鞋底儿都会纳,手艺可没得说。
所以她谦虚归谦虚,心里却是不虚的,不就是针线活吗?不会缝纫机,拿一双手也照样干得出活来。
“您能干的事多了,明天咱们再商量具体的。”舒雨实在是累了,有些熬不住。
常红心赶紧道:“赶紧吃完了去洗洗,晒好的水,热着呢,累了一天早点歇着。”
不到八点,长尾镇上很多人家已经熄了灯,舒家也一样,金明天钻进蚊帐,看儿子在床上滚得一身是汗,只好对着儿子摇起蒲扇,金阳终于在一阵阵的微风里败下阵来,歪在床中间睡的香甜。
常红心把儿子抱到靠墙的方向,让他的头挨着枕头,回头对金明天说道:“诶,当家的,有没有发现小雅小雨他们懂事了,特别是小雨,跟以前真是两个样。”
金明天不想搭话,但常红心却很有谈性,踢了躲在身边的金明天一脚,“你说啊,看出来没有。”
说完有点得意道:“要我说,姐姐姐夫以前就是太惯着孩子了,把两个孩子惯的不成样子,现在可算懂事了。”
她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功劳,既然是功劳就得表表功,不然怎么知道她的能耐。
“你胡咧咧什么呢,想挨揍是吧。”金明天气的要命。
常红心一下子愣住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触到了金明天的逆鳞,翻身坐了起来,拳头一把捶到金明天的身上,她反倒先动了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你想揍谁呢。”
“睡觉。”金明天吼了一嗓子,翻过身去,他懒得跟常红心吵架。反正吵到最后鸡飞狗跳,她也还是她,永远不会认为自己有问题。
回娘家
金明天一大早骑着自行车去上班,舒雨也起的很早,发现舅妈竟然没有做早饭,便知道肯定跟舅舅吵架了。
舒雨也没等,自己淘了米,去灶上熬粥,舒雅听到动静起床,去主屋喊了几声又推开房门才发现,舅妈带着金阳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肯定是回娘家了。”舒雅去堂屋看了一眼,两辆自行车都不在。这两辆自行车是他们的父母留下来的,一辆给了金明天上班用,另一辆搁在家里,谁需要谁用。
“她跟舅舅能吵什么呀,舅舅还不够让着她的。整个一文盲无知妇女,就知道斤斤计较,还不让舅舅给我们交书本费,说我们自己有钱。我早就交了,根本没打算让舅舅交,我们家的事轮得她说三道四。”
家中难得只剩下姐妹俩,舒雅嘴巴管不住,把之前积攒的怨气都给道了出来。
“你这话说的,她是我们舅妈,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舒雨从坛子里摸出一块榨菜疙瘩,切得细细的,再淋点香油,撒点芝麻一拌,配白粥是一绝。
“她可没拿我们当一家人,也不想想,不是厂子里让舅舅照顾我们,她能住进来吗?这里是我们家,她才是客人。”舒雅有些生气,她是大的,关于他们姐妹的事,很多时候大人都是直接找她商量。所以她知道的,远比妹妹多,受的委屈,也比妹妹多。
“姐,你也说了,舅妈就是一无知妇女,咱们跟她计较干嘛。我们的人生才刚开始,我有好多计划,都是关于将来的,我们的时间宝贵。你真的确定,要浪费在较劲上头?”
家里的事,向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们家所谓的纠纷,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谈不上对错,无非是立场问题。
真的去细究谁对谁错,一辈子时间都不够,耗在这上头,亏不亏啊。他们又不是古代妇女,出不了门,只能跟自己死磕。新社会了,走出去好不好。是外头的野怪不掉装备,还是打出来的金币不是钱啊。
有这时间,舒雨恨不得按住姐姐的肩膀使劲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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