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下)(1 / 2)
吃完早饭要消食,尤嘉牵着他溜溜达达地去逛故宫,这时候当初合作过的优越性就显现出来了,虽然没有提前一天预约,但她仍旧搞来了两张票。
“这叫隻捡儿童多处行,逛来逛去的,你就想不起来要难过了。”眼前的人满肚子歪理,贺伯勤被她闹腾的,不得已把脑子里那些股票和收购案暂时搁置一旁。
赶上暑假,哪怕来得早各处也是人山人海,旅行社的各式旗帜迎风招展,每个导游身边都围了几圈人,除了本团的,还有不少蹭讲解的散客。他们没聘导游,就自己四处走走逛逛,前朝殿宇宽阔,汉白玉台阶上满是沧桑的痕迹,尤嘉光逛过三大殿就已经走到绝望,想到后面还有东西六宫没看,随即陷入入沉默。
“咱们去冰窖歇一会儿吧。”她拽了拽贺伯勤的袖子。
“好。”贺伯勤虽然不是很累,但也没有什么异议。
外头艳阳高照,是个响晴的好天气,屋内冷气开到了十六度,凉浸浸的,震得人头脑为之一清,之前被晒得打蔫的尤嘉懒懒靠在贺伯勤肩头,嗦着麒麟芒果冰糕感慨,“明天肯定要黑一个色号了。”她看了一眼贺伯勤,有些羡慕地说,“还是你好,怎么晒都不会变黑。”
早餐吃得饱,两人在休息区消磨了半晌,等到尤嘉电量充满,血条满格,便出门往东,先去珍宝馆参观。期间,尤嘉盯着那扇丹台春晓玉山觉得有些眼熟,“这个怎么和三楼的那个那么像啊……”
贺伯勤原本在看正在展出的八宝琉璃塔,闻言瞟了一眼介绍,想了片刻后答道,“这个是干隆的,家里那个是雍正的。老爷子从苏富比拍回来的,嫌干隆太浮夸。”
……尤嘉也是最近才渐渐意识到,累世富贵是个什么概念。老爷子祖上阔绰不假,但到他早就落寞了,但当年娶了位好太太,陪嫁无数,连带着后续发迹的贺家也添了几分底蕴。只可惜老爷子不是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不然她和剩下那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也生不出来。
从前旅行,贺伯勤贪清静都是能封则封,今天跟着她“入乡随俗”了一回,偶尔一次,反倒觉得新鲜。两个人又在文创店流连了一会儿,期间尤嘉指着近期大火的口红和眼影盘,有点骄傲地说,“我们和故宫一起研发的,好不好看?”
贺伯勤笑了笑,“好看,很厉害。”
“那这样的话,下次大哥帮我画一副做主打包装好不好?”她扬起脸问他。
贺伯勤显然怔了,下意识地开口,“我不会这个,你想合作哪个设计师?谈不下来的话就去找阿joe。”
“大厅的那幅不就是你画的吗?我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
“已经太久了,早就生疏了。”
“好吧……”她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捡着贺伯勤去下一个处参观。
从神武门出去不远就是景山,没多高的一座小山包,但尤嘉走得慢,两个人还是爬了半天才成功登顶。他们时间赶得好,在凉亭里坐下后不久,登山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晚到的这些就只能站着看了。
从这里能俯瞰整座紫禁城,颜色繁复的火烧云盛过珍藏的锦绣,赤金朱红玫瑰紫,周边的快门声不绝于耳,太阳一点点地往下沉。
等太阳落山之后,暑气稍散,但温度依旧不低,尤嘉把手递给贺伯勤,犹豫半晌,依旧不想起身。
“怎么了?”
“我脚疼……”鞋子好看归好看,但根本就不是适合走路的款式,今天咬牙挺了一天,歇了一会儿再上路,鞋跟摩挲着旧伤,疼的人龇牙咧嘴。
——贺伯勤这才注意到她的脚。
脚后跟新伤摞旧伤,起了几个水泡都被磨破了,红红褐褐的,根本没法看。
“待会儿什么流程?”
尤嘉掰着手指头给他数,“去大槐树吃烤肉,再去后海喝酒,接着还要……”
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强製中断了她的“北京观光一日游”,“看完了夕阳就先回家吧。”
打电话给阿joe,对方搜索一番,告诉贺伯勤名下最近的房产在南锣鼓巷附近,那里原是晚清的贝勒府邸,坐北朝南的三进四合宅院,本来收拾好了打算做私人会所,后来因为琐事耽搁下来,如今收拾妥帖刚好能住人。
他微微蹲下身子,把后背留给她,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尤嘉有些不好意思,贺伯勤便回头道,“这样快一点。”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再磨磨蹭蹭就显得矫情了,尤嘉对自己现在的体重还是很有自信的,她趴在贺伯勤的背上,由着他带自己下山。
这样的确比她一瘸一拐快上不少,就是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了。
尤嘉埋起头做鸵鸟,倒是贺伯勤人老脸皮厚,根本不以为然。
两人匆匆下山,早有人在景区门口接应,今晚要住的地方里故宫不远,车子左开右拐,最终驶进一条胡同,迎面是朱红的大门,鎏金的门钉,上头覆着青绿的琉璃瓦,门口蹲着两只有些年头的石狮子,正应了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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