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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丹砂淬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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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琛你想做什么!你想把小安封起来?”楚泽遥迟徊犹疑地看着萧其琛趋跄跪下,惨淡地阖了眼,又如在山草中看伺空隙般敛容屏息,良久才复看他,艰难摆首道,“其琛,没用的——”

“可我还有什么办法……”心比暗牖空梁,只能欺心,萧其琛的喉音顿然喑弱,“他一走,连院里的花都死了,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什么都没了,我不能看着、看他云飞泥沉。”

“丹砂淬火所生的是毒物,哪怕相机灌输真能尸身不腐,也是酣鸩酒以止渴。到时再打开棺椁,你就是自饮鸠毒!”楚泽遥第一次看到萧其琛这样暗如沙土的眼神,见他诸事赶尽杀绝一般不留余地,只痛心伤臆地撇开眼,不看他又握拳道,“……既不怕死,当初何如五抢六夺非要小安和你成亲!你现在根本就——护不住他。”

楚泽遥抱憾抱愧地凝眉抽气,待重又睁眼看时,却见萧其琛惝恍迷渺地扣紧手腕,偃倒似地跪着,惨澹若哀诉道:“是我错了……可现在谁又能把我得淮安还给我,我已经什么都留不住了……”

楚泽遥颤身抿住唇,虽知话重,却几度额蹙泪出,终究心肺难平,只说道:“川儿和孩子,送来宫中,我来照看着……那孩子、可取了名字?”

萧其琛饮血崩心似地摇头,楚泽遥把攥住手杖,每叹恨先前抵拦他不住,却在看到萧其琛手腕上红丝系挂的铜钱时静言钦叹:“小安把这个都给你了……”言未罢音,楚泽遥便看着萧其琛将铜钱握进手心,又渺然地看向紧握的手,便只能续道,“小安说这枚钱是他娘亲留给他的,也是我指给小安出城越关的信物……是给小安的后路,若哪一日你腻烦了,他也能离开。”

“我……你们都觉得有这么一天?”萧其琛忿然气恨地别过脸,哭笑不得地问道,“……还是说现在也是蒙我的?”

楚泽遥稍一持疑便未及拦下闯出殿外的萧其琛,叹怅地跌坐回椅上,随侍的谊春这才提了毯子转入殿,敢近前来。

履霜阴始凝,驯致至坚冰。

……

冰非出月令,涕泗亦冰须。

萧其琛奔袭回府,下马时却身不由己地揽臂一招,他便认命了——只要叶淮安不在了,他准定会困在数个不期而遇的触景伤情,比想终生与其交一臂而失之,求旧雨而不得。

萧其琛泡了马缰跨门入府,料想萧白珩应已出城,而赫连桓当被天枢巨门所伏。

只每走一步,萧其琛便仿佛看着院落屋宇、帐幔帘子都拽布披麻,见微见着心中都是素服白马、服丧架灵一般。

萧其琛不由自主地想及丧步——祭祀时祭者与尸身间的步数,以地位为列,犹言改步改玉。他们届时会离得最近,而那之间实是既深且远。

萧其琛拄门的一刻,忽而生出些许叶淮安是骗自己、逃出城的期冀,可腕上铜钱磕在铜闩上,他便清明叶淮安早就丢了退路,就是活得再苦也逃不掉了。

“殿下,已经给太子妃殿下用了药……”尹从穆见萧其琛失魂落魄地推门进来,便搁置下收敛药渣的活计,正欲出言却被萧其琛截下不许再说。

“他已经死了。他待在我身边只会是死路一条……”萧其琛枯坐在榻边,一手扶搭着叶淮安的手腕,一手把自己手上系的铜钱绳解下来,可当时叶淮安绳编得很细,怎么也解不下来。萧其琛索性就硬拽豁开来,不顾臂腕上勒得破皮,手指颤颤地将绳结系回叶淮安手上。待把对方的手轻搁在被衾下,萧其琛才将手移到叶淮安苍白的面颊上,轻轻摸触,就像用锥子刺进心里,痛得寒心酸鼻却又哭不出来,还要忍着,唯恐连自己都哭了就真的会有人把他封棺,可是,还是要一句句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

掌灯时分府内却熄了灯,萧其琛靠在廊柱边坐下,无人敢去近前,而他隐在月阴下又教人看不真切,故而萧昀川推着郁蓝偷跑出来也没看见,直到萧其琛起身横在两人面前才把人骇住。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是奴婢没拦住小殿下——”

萧昀川回头仰面看了眼伏跪下来连连叩首稽拜的郁蓝,茫无所知地近前拉住萧其琛的衣带,轻声说:“不是郁蓝姑姑,是我要来找爹爹的……呜父亲为什么弟弟都在,爹爹去接你还没回来……”

萧其琛心中原本纷纷扰扰,却被这一问,如纷乱心绪骤然收紧一般,喘不过气来。萧其琛沉默半晌只是将萧昀川抱起来,往寝阁走。

萧昀川被单臂箍着,也不挣只是熬到夜里有些困倦了,这才乖乖趴在萧其琛肩膀上:“爹爹不回来,小燕子都还没有刻好……”

“什么燕子?”萧其琛侧身看了睡眼惺忪的萧昀川一眼,便见对方忽而惊呼着捂住嘴巴,眼睛在月下亮亮地忽闪着:“是……是爹爹教的诗‘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好像没背错……吧。”

“瞎蒙,淮安怎么会教你这种诗,他都不和我说。”萧其琛哑然失笑地点了点萧昀川的额头,问道,“在哪看来的?”这一问萧昀川便定了心闭口不言,再说下去就要都说净了。

“还是不要是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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