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麟趾(下)(主剧情少量肉)(2 / 5)
,总归有好处的。”
德妃没力气答话,只是蹙紧了眉,拼命忍耐体内痛楚。为了惩治她昨夜的不乖顺,何进竟叫人把她绑在贵妃榻上,将冷水灌入花穴,直至小腹隆起,才塞了玉势堵住,又派章盼儿在旁看守,以防她再“犯糊涂”。一个多时辰后,何进款步而来,立在塌旁冷笑道:“想清楚了吗?”
“你……放了我……家里人……”德妃艰难地道:“我就……任凭处置。”
何进啐了一口,笑道:“真是孝顺啊。可惜,你爹并不领你这份情。昨儿剜肉的时候,他还大骂你没良心来着。看来你爹是不待见你了,要不我再让人把你娘的手脚砍了送来?还有你那两个兄弟,不妨一并……”
“你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就不怕……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何进拍了拍她泪痕未干的面颊,尖声道:“蠢货!如今这天底下我最大,我怕什么报应?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罢!想少吃点苦头,想让你全家活命,就乖乖地听话,把这出戏演好了,自有你一番说法。”
德妃轻声抽噎起来,泪水肆意滚落,洇湿了枕褥上的吉祥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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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晌午,惠春娘守在病榻旁,正小心地吹着一匙药。自从殷广祜病倒,春娘便没日没夜地照顾着,整个人憔悴得可怜。她本就是个老实性子,向来不管事的,如今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殷广祜这病上,无论是德妃骤然有孕,还是淑妃擅主内庭,她都不闻不问,竟和没她这个中宫皇后一样。故而何进那些动作,惠春娘从未细想过,更兼她心底有个糊涂念头:夫妻一体,生死相随,又何必在乎那些纷扰呢?
这厢惠春娘正专心地侍药,忽闻宫娥小声禀报,说睿亲王来探望陛下。春娘忙吩咐请进来,只见殷广祺一脸病容,由顾夫人陪着进了寝殿,脚步似乎有些虚浮,却仍是笑眯眯的,口中还道:“嫂子去歇歇罢,我来照顾皇兄。”
“你照顾什么呀,快坐下。这天寒地冻的,你不好生躺着养病,又跑来操这份心。”
殷广祺虚弱地一笑,道:“我没事的。听说皇兄昨晚又有些不好?我服了柳太医给的安神药,睡得早,竟一概不知道,还是方才得了消息,赶着来瞧瞧。皇兄究竟如何了?”
惠春娘深深地叹了口气,蹙着眉道:“不大好呢。说起那安神药,昨儿柳、白两位太医说,自你皇兄病了以来,一直用安神药压制,却总不见效,反而日益沉重,不如试着以毒攻毒,让病症发散出来,或许好些。结果昨晚一试,他却疯得更厉害,六亲不认,还要出去砍人……唉,闹腾了大半宿,他才渐渐的累了,一直迷糊到现在,还不知醒来后会是什么光景呢。再看罢。”
“太医的法子,自是不错的。”殷广祺指了指自己,笑道:“单看我能苟延残喘到如今,便知道柳大人的能耐了。”
惠春娘小声嗔道:“年纪轻轻,哪有这样咒自己的?不许胡说。”
殷广祺答应着,又闲扯了几句家常,这才问:“这殿中的侍婢换过一批吗?我依稀记得从前嫂子身边有个叫碧桃的,很是伶俐,如今怎么都换成了生面孔?”
“碧桃……不在吗?”惠春娘困惑地向身后定睛一瞧,果见侍立的宫人里没有熟悉的,便随手指了个站得近些的侍女,问道:“你叫什么?何时调到这殿里来的?”
“回娘娘的话,婢子青角,五日前来的。淑妃娘娘吩咐,陛下如今病着,身边不能没有几个稳当的人,遂将年纪太小的都换走了。”
惠春娘闻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再多言语。殷广祺见状又道:“嫂子这般寸步不离皇兄,连侍婢换了一波都不晓得,每日辛苦劳累,旁的嫔妃竟不来搭把手么?”
“淑妃偶尔来一次,也是略坐坐就走了,至于旁人……你皇兄这病发作起来六亲不认,谁敢轻易近前?何况如今这情形,她们要替自己盘算,也是情理之中,我又能抱怨什么呢,各人有各命罢了。”
“什么……命不命的……”
说话间,病榻上忽然传来一声虚弱的回应。惠春娘惊喜地道:“夫君醒了?!觉着身上怎么样?”
“唔……我好像……做了噩梦……广祺也在?唉……一会儿不见,你怎么……又瘦了些……”
殷广祺轻轻应了一声,莞尔道:“皇兄好睡。这些时日,宫里都快闹翻天了呢。”
“……什么?”殷广祜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惠春娘捧着药碗,温声道:“先把药喝了罢。我让小厨房熬了银丝粥,等下尝尝?”
“药?”殷广祜精神了些,翻身坐起,困惑地问:“好好的,吃什么药?”
闻言,惠春娘再次蹙紧了眉,殷广祺则试探着道:“据说德妃胎象已稳,要恭喜皇兄啦。”
殷广祜立刻道:“不可能。”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岔开话题,只追问为何要吃药。惠春娘解释了几句,殷广祜的脸色逐渐阴沉,末了道:“叫白允中来。春娘,你去歇歇罢;广祺也是,好生养病,多长几两肉;余下伺候的人,都给朕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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