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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如今绾作同心结(主治愈温情向)(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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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眉眼,又取过一本奏折,先伸手探了探身边人的鼻息,这才取笔蘸朱,细细批阅起来。他已经守了两天两夜,换药、擦身、更衣等事皆不肯假手于人,侍从都被挡在屏风外,除了柳泉林,谁也不许靠近。不知情的,都道陛下是旧疾复发,必须静养;略微知道一点的,也不清楚那养病的是什么人,更兼皇命在上,不敢多言。故而此事竟勉强糊弄了过去,宫内不清楚,宫外愈发无人知晓。在史馆的卷宗里,昔日冤案已经平反,孟纯彦的墓碑立在青州孟氏祖茔,与父兄葬在一处。然而那冰冷的石碑下并无尸骨,只有一套八品官服。

“咳……咳咳……”

病榻上传来虚弱的呛咳声,殷广祺连忙放下手头事务,缓缓地替他顺气。这两日,孟纯彦时昏时醒,白日里喂不进食水,入夜容易起烧,身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神志也不太清楚。殷广祺将嘴唇在他额头贴了贴,觉得还是有些烫,便绞了巾帕敷上,又用温水调和糖盐,扯下干净的棉花团成小球,蘸了糖盐水,一点一点滋润着孟纯彦苍白的唇瓣。病重之人瘦骨嶙峋,硌在身上并不舒服,殷广祺却珍而重之地抱着他,不舍得放手。半晌,孟纯彦悠悠转醒,察觉到自己陷在一个怀抱里,脑中顿时警铃大作,浑身如堕冰窟,屈辱的记忆潮水般涌来,迫使他习惯性地向外挣扎。耳畔传来碗碟坠地的脆响,他不顾浑身的虚软酸疼,奋力甩开那个怀抱,拼命向后退,脑后却不妨撞上墙壁,磕得生疼。黑暗中,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他顺手抄起一样东西甩了过去,绝望地吼道:“滚!”

殷广祺堪堪接住那软枕,温声安慰道:“仲徽,是我。”

这句话他说过不下二十遍,却依然耐心十足。孟纯彦动作一顿,神志逐渐清明,僵硬的身体徐徐缓和下来。殷广祺试探着靠近,小心地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莞尔道:“真的是我,对吧?”

孟纯彦唇齿翕动,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末了只是问:“刚刚……摔了什么东西吗?”

“一碗水而已,无妨。”殷广祺将人轻揽入怀,替他揉着脑后的磕碰伤,语气中满是怜惜。“撞得那样狠,疼不疼啊?”

“没事。”

“衣裳都被汗浸透了,换一件再睡罢,否则黏腻腻的不舒服,也容易着风寒。”

“嗯。”

殷广祺暂时让人靠在床头,拾起碎瓷丢掉,又寻了崭新的中衣亵裤来。他扶着孟纯彦坐起,刚解开衣襟,却发觉掌心下的肌肤在发抖,待到中衣褪尽,更是颤得厉害。殷广祺心疼地叹了口气,绞了巾帕要替对方拭去冷汗,却听得孟纯彦嘶声道:“我自己来吧。”

“可是你……恐怕不太方便。”

孟纯彦摸索着握紧巾帕。“我自己来。”

殷广祺拗不过他,只能守在一旁,看他磕磕绊绊地擦拭上身。这几日涂的药膏甚是见效,那些新伤旧创已经愈合大半,仅剩浅淡红晕,连胸前两点也不再肿若樱桃,而是恢复了原本的玲珑形态,只是颜色略深些。这般伤病实在令人心酸,殷广祺恨不能替孟纯彦包揽一切,然而他也太了解仲徽的性子,便不再言语,偶尔默契地接过巾帕绞净,递到对方手心里。不知过了多久,上半身总算擦拭完毕,孟纯彦接过中衣,摸索到领口却找不着袖口,衣袂更是一团乱,怎么也系不上。殷广祺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柔声道:“让我帮你吧。”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对不对?”

殷广祺替他穿好衣裳,轻声安慰:“怎么会呢,你别多想。”

“莫要骗我。”

“真没骗你。柳先生说,只需仔细调养,都能治好的。”殷广祺顿了顿,将声音放得更温柔些。“眼睛也能。所以,在完全复原之前,就许我伺候你罢。行吗?”

孟纯彦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再无半句言语。殷广祺替他擦洗下体、更换亵裤,小心抚过尚未痊愈的私处。孟纯彦试着放松自己,然而,尽管清楚地知道对方毫无亵玩之意,他还是控制不住那股由内而外的恶寒,抖得如风中落叶。殷广祺明白仲徽的苦楚,尽可能快速地处理好一切,转身净了手,替他盖严锦被,又拿出两粒丸药递到他嘴边,解释道:“你脾胃受损太重,吃不下汤药,含着丸药也是有效的。若是嫌苦,还有冰糖。”

孟纯彦噙着那两丸药,也没抱怨苦,只是抿了抿双唇,轻声道:“谢谢。”

“你我之间若用得着‘谢’字,便是生分了。”殷广祺眼角微弯,话音中也带着笑意。“累了就睡会儿,我守着你。”

“你也歇一觉吧,身子向来不好,还这么……”

“别操心啦,我好着呢。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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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养了五六日,孟纯彦终于不再整日昏睡,低烧也退了,神志逐渐恢复清明,话却更少。殷广祺对外称自己抱恙,除了常朝根本不露面,奏折一概递到宣室殿,由太医转呈。所幸他本就有多病的名声,早中晚药吊子不断,加之常年面色如雪,大臣们也没起疑,见到朝中事务从不耽误,还要象征性地赞几句勤政,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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