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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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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送走阿沅,陛下还跟非儒埋怨:「她就爱装老成,非儒,别让她的话败了我们的兴致,咱们接着比试。」

非儒回家后老老实实给父母带去了阿沅的问安,但父亲却早就知道他今日在宫中陪陛下贪玩。

提起宫墙内的事,父亲变得严肃许多。

非儒老老实实受了一顿训,母亲事后悄悄与他说,父亲明明是自己心情不好。

他没见过其他人口中的父亲。

不论是朝中老臣,还是贺公府里的老人,都说父亲曾是个恣意的人,他们口中的父亲,是个永远长不大的邺城少年。

三年前,建和二年,陛下登基的第二年,秦国迁都长安。

朝廷迁入长安,贺公府与南池也迁入长安。

长安南池的大司马身上没有邺城少年的影子。

他的父亲,仅仅是个一国支柱该有的模样,他稳重威严,在他的主持下,邺城几十万百姓安然无恙地迁渡长安,民生昌盛,国政平衡,他会偶尔追念先帝与故友,在行事上越发不露声色。

父亲告诫他,他为人臣,唯一的用处是辅佐一个贤明的君主。

这样的话虽然谁都不能说出来,但朝中所有人心里都洞悉,陛下不是个适合做君王的人,他贪图安逸,缺乏自控力。

非儒理解为何阿沅会像一隻时时刻刻拉紧了的弦,亦理解为何阿沅不喜欢姓贺的人。

南池独大,在没有战争的时候,朝廷是不容这样的地方存在的。

可父亲很早就料到了这点,早在自己还不懂事时,民间就流传过一句谶语,南池覆,江山灭。

没人敢拿这句谶语做赌注,是以朝中无人敢真正触及南池的利益。

自然,这句所谓的谶语,是父亲的一手谋划。

非儒是意外得知真相的,随这句谶语背后的秘密一同被他得知的,还有许多惊天之事。那时先帝去世,父亲大病一场,他原本想去探望父亲,却偷听到了父亲和叔父的谈话。

叔父说,是因为当年他们当年用寒食散害过废太子,又给先帝下药,所以报应在了陛下身上。

非儒后来才反应过来,他们所说的先帝,应当是阿沅姐弟的皇祖父,是他从未谋面的、平昌长公主的父皇。

那时父亲便说世上不会有因果报应一说。

然而这些年父亲以先帝托梦之名,在各地修建佛寺,又派遣使臣去西域求取佛法,非儒看得到他在默默地偿。

非儒是最近从先帝生前近侍那里才得知的父亲和先帝的关係。

先帝与父亲并不只是表兄弟的关係,母族同荣

先帝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他没有资格接受一个皇子应受的教诲,是父亲亲自教他礼乐骑射、领兵之道、治国之法

随着年纪的增长,非儒才领悟到原来父亲所为并非是在偿还与弥补什么。

他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怀念先帝,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赋文追悼,更不会大声张扬自己与先帝的情谊,他只是无声地承担起先帝未完成的责任。

长安的宫廷一如邺宫沉默无言,父亲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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